但显然?, 这艘星舰的主人圣者, 他的内心并不宁静。
圣者静静地伫立在飞船舱内,目光空洞地凝视着那片无垠的星海, 思绪却飘回到那场剑拔弩张的审判。
在审判之时, 公爵和君主争得?不可开?交, 他却没有?资格说话, 因为他是注定?成为第一王夫的雄虫, 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为虫母陛下守贞,不可能对一只蜜虫表露出过多的关心和关注。
族群的荣耀,世代的光荣, 皆在他身,怎能为了一只蜜虫,失去蝶族王夫应有?的风范和礼仪?
谨言慎行,克己复礼,遵从雄德,不越规矩。
他们蝶族诞生起就拥有?这份自觉
一日一日练习侍寝的本领,将自己的尾勾和心灵都保持在最出色、最纯洁的状态。
哪怕陛下缺席,也要照顾族内的弱崽,治愈可怜的畸形,守护好陛下的领地。
这样……等?到真正的陛下出现,就会欣赏他、感谢他、爱上他,把第一王夫的位置赏赐给他,如?此一来,他也算对得?起过去无数代光荣的祖先?王夫了。
如?若失败,圣者知道,他便是族群的罪虫,所有?延续的荣光都将在他这里断裂,自己将无地自容,怎能甘心?
圣者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烦乱。
那纤长有?力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本诗集《第一王夫的荣耀》,圣者一遍又一遍地低声诵读自己写?下的诗句,试图沉浸其中,使躁动的心回到正确的轨道里。
圣者又触摸面前的玻璃,冰冷的触感让他内心的燥热好了一些。
他在脑海中勾勒着在王巢成为王夫的场景,盛大的仪式,众虫的敬仰,先?祖的肯定?,同族的赞叹,一切都如?同梦幻般美?好。
可站在圣坛面前的那位陛下,却千不该万不该长着……
忒修斯的脸。
在这神圣的梦幻中,那个黑发青年的脸庞如?恶魔般浮现,姿容绝色,连发梢都带着勾魂夺魄的香,唇角的笑意仿佛是在讥笑着他的背叛、他的心跳,第一王夫心里想?的竟然?不是虫母,太罪恶,太肮脏了。
这张脸,这张令他失神的脸,圣者曾在奥德修斯的记忆当中无数次见过,每一次他的出现都令奥德修斯怦然?心动,就连昏暗的世界都为之明亮。
“你不想?要我吗?不想?得?到我吗?比起那个连影子都瞧不着的虫母,为什么不试试放弃你可笑的处虫之身,来吸吮我的蜜液,做我的奴隶?”
圣者的呼吸陡然?一滞,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甚至连尾勾都忍不住……为之一颤。
不行,不可以这样,恶魔之言,不可轻信。
看着那青年一步一步走近自己,一步一步脱掉自己的衣物,连柔软湿润的翅膀都完全展开?,圣者想?动,却怎么都动不了。
“虫看起来挺圣洁,没想?到这里长得?……”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呼救骤然?划破寂静的空气。
“啊啊好痛,我的身体……”
圣者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呼吸,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白皙的脸上满是潮红,身下更是狼狈,却顾不了那么多,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侍卫痛苦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他的拟态已经消失,骨骼上泛起诡异的灰紫色,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显然?是畸形引发的病症发作了。
“不要使用精神力去对抗,放松下来深呼吸,不要抵抗我的入侵……”
圣者来不及多想?,立刻施展精神力,银白的精神丝如同灵动的丝带,迅速地缠绕住那名?侍卫。
随着精神力的注入,侍从的抽搐渐渐停止,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