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好友长叹一口气:“医者不自医,你真不应该学医。”

“我没病。”傅一青平静地说:“你不用再去劝我看心理医生。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是。”他看着好友的眼,说不出话了。

“我只是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努力,为什么得不到结果?”他执拗道:“我给的不是最好的吗?我把我自己、我能想到的,我都在给,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会说,问题?问题不在别人,在我们?这句话不就是说问题在我吗?我有什么问题吗?”

好友看着他,说不出话。

他想起两人初见,傅一青友好又和善,主动抛出橄榄枝,一段接触过后,两人成为了朋友,傅一青帮他追到了心上人,却说自己……想死。他忘不了那种震惊和恐慌,也忘不了那样毫无留恋又陌生的眼神,不要……他哀求他活下去,无论以什么样的状态,请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傅一青问他。“活……”好友沉默,这是一个太过复杂甚至哲学的问题,他无从解释,只说:“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喜欢的人,活下去,好吗?”

“喜欢的人……”傅一青喃喃,他便抓到希望:“你有喜欢的人是吗?是谁?”

傅一青的眼神如同现在一样茫然。

“那你有问他吗?”好友说,“我觉得你们缺少交流,非常坦诚的那种。”

“他不信我说的话。”傅一青摇头:“他说我只是夸他,他都不再信了。”

好友疑惑:“你欺骗过他吗?”

傅一青点头。

好友说:“什么时候?”

“一直。”

好友:“……”

好友:“一直?”

傅一青点头。

好友:“不好意思,一直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傅一青点头。

好友震惊:“你到现在还再骗他?”

傅一青迟缓了两秒,再次点头。

一片沉默。好友:“我没,我不太能搞懂你说的意思,你现在还在骗他的,是什么?”

是……傅一青的嘴撇了一下:“我说他对我的话造不成影响。”

好友:“实际上呢?”

“我很伤心。”傅一青咬着下唇:“我很难过。我不理解,但我不想问。好像问了就是我之前都做错了。但是怎么可能呢?我不会有错的。”

“怎么能这么肯定呢?”好友耿直地叹息:“是人都会犯错,你别……”他轻轻抬手,试图触碰他的肩膀,看他没抗拒才使劲捏了捏:“错了改就好了啊,你不要这么逼自己,你压力太大了,连现在你的身体都是紧绷的状态,放轻松,傅一青,放轻松好吗?你不要把自己搞的这么警惕,你不累吗?你不是在打仗啊。”

傅一青轻松不了。他的神经如同一根紧绷的弦,能压制住波涛汹涌的情绪冷静地从家里出来已经是最大的承受。他甚至不敢深想、细想,一直在刻意忽略。尽管段喻没有明说,但这跟明说有什么区别。他说他不爱他了,不爱了。傅一青的手脚冰凉。他握住好友的胳膊,被刺激的微微发抖,眼眶都湿润了:“我好难过,你能理解吗?你知道吗?我受不了了,我要疯了。”

好友瞪大眼:“稳住,稳住,傅一青,稳住,听我说,他不可能不爱你,他只是那么气你,你能理解吗?情侣之间都会吵架、闹别扭,但是很快就会和好的,这跟爱不爱扯不上关系。”

傅一青摇头,他和段喻闹过别扭,他知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他们这次可能真的完了。他越发恐惧的同时也诡异的兴奋了起来。

他的表情变了,吓的好友的手都松了:“……你怎么?”

傅一青捂着脸,声音低低的,不知道的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