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乎溺死在他的眼神里。

高烧让我嗜睡,我昏昏沉沉地再次分不清白天黑夜。像是潜意识里的焦灼作怪,我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梦,有关傅一青,有关我妈。我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找身边人,空空如也。吓得我蹭的就坐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下床找他。

我鼓足勇气打开了那扇门。

外面是空荡的客厅,只有一张沙发,一个老旧的电视柜,上面一个时代久远的电视。右边一个厨房,灶台上摆着零零散散的厨具,打了隔断,另一边用玻璃圈起来,一个淋浴头,就是一间浴室。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哪怕我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撼,震撼于这样的逼仄、狭小、破旧。

我宁愿相信这里是他租的房子,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我喊了两声他的名字,没有人回答。我走到沙发边坐下,闻到了腐朽的气息,站起身看,沙发凹陷下去,海绵失去韧性,过了很久才开始回弹。

去哪儿了这是。我思索着,忽然看到前方电视柜上放了一张纸条。只有四个字。

回头是岸。柯筙姻葻

“醒了。

我猛然回神,吓了一跳:“走路怎么没声音。”

他是从外面赶回来的,风尘仆仆的倦怠模样,看眼我手里的纸,说:“怎么醒了。”

“你没在。”我主动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我没有安全感。”

他笑了一声,脱衣服去浴室,我却看到了他袖口上的血。“你去哪儿了?你受伤了?”

“没有。”

“你去干什么了?”我看着他的脸,大晚上的出去还沾血。

他明显不想跟我说,敷衍道:“没什么,我先洗澡,乖。”

他刚进浴室,外套里的手机就响了。我看向他,他示意我不用管,我却眉头微跳,直接拿出来看了,没有备注,是一串号码,我让他看,他只看着我,我说:“谁?”能在他前脚进家,后脚就打电话过来的,是不是就是他出去见的人?

他揉了一下眉心,没打算管我,背过去洗澡,我威胁:“我接了。”

玻璃不隔音,我知道他能听到,他捋着头发,摆了摆手,示意我随意。

我摁了接听。

“我操你妈了个逼的傅一青我弄死你我操你妈”

我挂了电话。

“这是谁?”我走到他身边,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我并不熟悉。

他却擦着头发走出来问我:“听不出来?”

我摇头。他恍然大悟,“也是,你跟他们接触的少。”

回到床上,我让他躺在我的腿上给他按摩,他拉着我的一只手,神情惬意的享受。

傅一青的鼻梁很高,也很直,他是我第一眼就觉得长得好的人,我专注地盯了他一会儿,梦里的一幕闪现在眼前,我闭闭眼。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靠自欺欺人就能视而不见的,或许现在不是一个好的询问契机,但我也等不来,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问最合适。

“我妈的音频。”我忍不住开口:“你是怎么搞来的?”

“秘密。”他笑着说。

“她们应该还在找我。”我担心地问:“她们为难你了吗?”

“没有。”他的笑容放大,“你在这里,她们怕我伤害你。”他握住我的手腕偏头亲了一下,拇指在亲的地方轻揉,“但是怎么可能,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小喻。”他忽然睁眼看我,语气不变:“或许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对她们做什么,是吗?”

我点头:“你会生气吗?”

他抬手捏我的鼻子,“真可爱,像一只小狗。”

电话却突然又响了。

我连忙说:“如果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