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才说:“一样重要吗?”
我连忙点头:“一样重要!”
“你刚刚想杀了我。”
我一顿,他笑道:“你也会为了我想杀了她吗?”
良久的、窒息的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他笑了起来。
我握了握拳,莫名心虚:“这是……不一样的,傅一青。”
“我理解的。”他温柔道:“我知道父母对你很重要,所以我只能趁虚而入,摆出脆弱可怜的姿态获得你的同情和关照。你总说让我在你面前不要伪装,但是我没有资格。小喻,你没有给我做自己的底气。”
我突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我在你心里一定是一个非常十恶不赦的人。”他站起身,像是走近了我,又停下:“你不相信你在我这里的重要性,不相信我爱你胜过爱自己,也不相信我要的很简单。”
“你不信我。”
“不……不是的……”我听到自己慌乱的声音,“我刚刚……刚刚只是……”
“我的确羡慕、嫉妒你母亲在你心里的地位。”他无所谓道:“就是因为我太清楚这是我无法撼动的,才会不甘心罢了。”
他的声音有些抖,我想冲下床,却只像被噎住喉咙地小心翼翼:“傅一青,你……哭了吗?”
他沉默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无错至极,心里难受的要命:“对不起,我……我……”
“我跟我母亲挺像的。”他突然说:“你看到我,就看到了她。甚至她比我还要愚蠢百倍,我们都在追求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我恨她,我也爱她,尽管我在她心里不是重要的。”
我愣住了。
他又笑了一下,离开了。
我扒着床喊他的名字,颓然地坐着,不敢想他话的意思。
我刚刚……想要杀了他吗?我懊悔地捂着脸,他肯定非常伤心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怒气冲昏大脑了,我无法想像,也无法忍受,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是他……难道他就没错了吗?!那么恐吓我,我一时着急,我……
我恍惚地靠着床,知道有什么分崩离析了。
但很快,他似乎就调整好了状态,依然笑着给我做饭,我紧紧盯着他,不敢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他坐在床边揉揉我的头,我想抓他的手,他却收了回去,我心里一慌,饭都忘了咽:“妈妈”
他嘘了一下:“叫我傅一青就好了。”
我味同嚼蜡,梗塞难咽:“你……”
“我没有性别认知障碍。”他潇洒地笑笑:“喊哥哥也可以。”说完像是怕我伤心,还捏捏我的脸:“小喻最乖最可爱了。”
我盯着他的眼,咬着牙压下心中的起伏:“你……不爱我了吗?”
他微微讶异:“怎么会。”
可是……我烦躁自己的纠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我是不是有病。
“不用想这些。”他轻轻亲吻我的鬓角:“之前是我贪婪,强求你,让你为难。不要愧疚,我还是很爱你。”
我看着他的眼,他不像说假话,却又像安抚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爱我了。
我好像也陷入了牛角尖,我总觉得以他偏激的性格,不再去不折手段的追求某个东西,就是那个东西对他没有吸引力了。他可以随意抛弃了。他会随意抛弃我吗?我不信,却也不知道,好像真正缺爱的人不是他,是我。
吃完饭,我们安静地躺在一起,他轻轻拍我的胸膛,一会儿就给我拍睡着了。
再次醒来,身边已经没人了。
我猛然坐起来四处乱摸,下床要找,突然停下来摸脖子,他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