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

郑源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傻逼还不够,得是愚蠢的傻逼。

他以为李华不会主动回来,段喻好不容易让他吃瘪,充当了英雄,也不会放李华回来,才怕傅一青动他,又给傅一青转钱。要知道李华这条好狗会自己跑回家,他还怕什么傅一青怕傅一青。

没想到,李华深明大义,为了不让自己找段喻他们的麻烦,自己跑回来了。

郑源的确想借李华的手推段喻一把,告诉他是傅一青教自己跳楼,并以此讹诈郑源,用段喻反制傅一青。没想到,李华昨天去,今天跑回来,傅一青没见,重要信息也没说,郑大少爷又白白损失二十万。

很好。都给郑源气笑了。

傅一青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不敢公然和他对抗,毕竟为了钱和不要命的疯子为敌很蠢,但是让他咽下这口气,他也着实不可能。

他站在原地不动,李华揉了揉肚子。

郑源听到他的肚子在叫,心情还烦着,凶神恶煞地:“怎么,在好人家还没吃饱?”

李华说:“没吃。”

他面色平静,不在乎他的冷嘲热讽。

郑源冷哼一声,心情莫名又好了,径直去厨房动起锅碗瓢盆,一边动一边嫌弃地说:“蠢的要死。”

李华没理,坐到沙发上,挑起电视频道,郑源耳尖地听到:“你看的那个还没开始。”

李华噢了一声,不再找了,坐在沙发上发呆也没去厨房帮忙。

另一边,傅一青是在李华走后没多久回的家,回去的时候段喻已经出去了。家里没人,他闲散地、懒洋洋地摆弄着他卧室里的装饰,最深处的架子上还藏着童年时候才会喜欢的奥特曼。傅一青感觉可爱,拿在手里看,已经有些掉色了,估计是很喜欢,被某只小狗盘包浆了。他将奥特曼摆好,推倒,再摆好,再推倒,循环往复,也不嫌无聊。

玩了会儿段喻还没回来,他翻了两下手机,想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才反应过来只是过了五分钟。好漫长。五分钟。他怎么觉得已经过了五个小时。

再等等吧。他劝自己。又打开段喻的电脑。尽管这间卧室他翻过很多遍,有些角落和东西估计比段喻认识的都熟练,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看,充满好奇和新鲜感。这些都是拼凑出段喻精神世界的一角,哪怕只是一粒灰尘,他也不想放过的三百六十度研究。这个灰尘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段喻当时在想什么。

他甚至给自己找了另一件趣事,那就是代入段喻,坐在他的床上,从他睡着是什么姿势,再到睡醒会怎么下床,下床第一步去哪儿,穿什么衣服,怎么洗漱等等,都揣摩的八九不离十,模仿的惟妙惟肖。他唯一的乐趣,就是冒充他的爱人。

他就是段喻,段喻就是他。他哈哈大笑,觉得有意思。将东西放好,打开了他的电脑。

段喻很少用电脑。在一般十几岁孩子爱打游戏,很容易陷入网瘾的时候,他在和他谈情说爱,甚至是做爱,也有段时间和他的辅导老师王云长时间接触,成了一个小小的百科全书,水管怎么修,电脑怎么修等等,学习没搞上去多少,生活常识倒是普及不少。连傅一青都认可,她是个好老师,在生活中充当领路人、指明灯的角色,甚至比把学习提高还重要。

傅一青在电脑上翻出八百年前的浏览记录,段喻实诚地不会删除自己曾经干过的事,那时的他还陷入为什么会对自己起性欲的懵懂时期,只通过搜索内容,傅一青就知道他当时的心境有多茫然,又有多可爱。

他等了会儿,彻底坐不住了,给段喻打电话。

而我接到傅一青电话的时候刚从秦湛家出来。他家最近也动荡,仇袭管他管的比任何时候都要严,他语重心长地和我说凡事小心,他不一定能再次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