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疯了？

“我是亲王妃，你不能这么对我。”温静笙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声音颤抖，“晏苍，我是晋王妃……是你，是你从中作梗，把我嫁给了晋王那个虚伪狡诈的混账！晏苍，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晏苍平静地看着她，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我本来应该是你的妻子！”温静笙抓着自己心口的衣裳，尖锐而不甘地质问，“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什么感受不到？你为什么要设计我嫁给晋王？是因为我上辈子算计楚云瑾跟晋王苟且吗？”

晏苍面上血色尽褪，一双眼深如寒潭：“你果然什么都记得。”

“是啊，我记得。”温静笙闭眼，痴痴地笑着，“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为记得这些。我甚至无法理解，明明已经死掉的人，为什么还能活过来？明明我已经成为你的妃子，为何一觉醒来之后，却成了晋王妃……晏苍，你比我回来得更早是不是？”

晏苍沉默不语，俊美的脸上裹着一层寒霜。

“你十四岁之前就回来了？”温静笙发出不知是自嘲还是悲凉的笑意，“老天爷对我如此不公平，独独偏爱于你！所以你这辈子，十四岁就上了战场……你要做兵马大元帅，把整个雍朝的兵权都紧握在手，你再也不想受制于人，你想要保护她……”

她眼角有水汽浮现：“可我也爱你啊！你为什么不愿意为我花这些心思？你为什么要让我嫁给晋王那个畜生！你在报复我，晏苍，你在报复我！”

“本来我是想放过你的。”晏苍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如果你愿意跟晋王安分过日子，做好你的晋王妃，我是想放过你的，可你偏偏要来招惹她。”

“我就是要招惹她！”温静笙脸颊扭曲，“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那样嚣张跋扈，那样愚蠢无知，却还能得到你的偏爱？！画像就是我给她的，我想让她知道，你爱的人根本不是她！你爱的是一个替身，她就是一个替身！”

“她从不是替身。”晏苍声音冷冷，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前世今生，我爱的人只有她。”

温静笙笑容僵在脸上。

“既然你知道那么多事情，自然该记起自己曾经是怎么对她的，”晏苍声音漠然，没有一丝感情波动，“本来我想放过你的，但既然你自己找死，本王会成全你。”

温静笙浑身如坠冰窖：“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得对，我回来得比你早，雍朝兵权尽归我手。”晏苍嘴角微扬，“不管是丞相府还是晋王妃，收拾起来易如反掌。”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晏苍！晏苍！”温静笙凄厉大喊，“晏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晏苍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温静笙脸色煞白，缓缓瘫软在地上，满脸绝望无助。

晏苍，就算重活一次，你还是只喜欢那个贱人。

凭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先回来的人不是我？

温静笙怨恨老天爷的不公平。

如果先回来的人是她，那嫁给晏苍的人一定是她……只要她愿意告诉父亲，晏苍会是将来的天子，九五之尊，父亲一定会同意把她嫁给晏苍。

如果先回来的人是她，她一定想办法弄死楚云瑾，让她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跟晏苍见面，如果先回来的人是她，她不会让晏苍有掌握兵权的机会，她会想办法让父亲权倾朝野，让晏苍不得不顺从她……

可是没有如果。

没有如果！

温静笙恨，撕心裂肺地恨，恨老天不公，恨晏苍偏爱，恨楚云瑾夺她所爱！

……

晋王妃失踪了！

这个消息席卷了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