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瑾眨眼,从中听出几分不自然来,不由放开晏苍的手,走到晏锦月面前,仔仔细细观察她的面部表情,看得晏锦月一脸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你是感动了?”楚云瑾嘴角微扬,一副看透她的表情,还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必感动。作为你的皇嫂,我帮你出头是理所当然的。”

“别乱摸。”晏锦月打开她的手,恼怒地瞪着她,“谁感动了?你看我像感动的样子吗?我只是觉得你挺彪悍的。”

楚云瑾不服,转头就抱着晏苍的手告状:“夫君,我彪悍吗?”

晏锦月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好不要脸的女人,还带搬救兵的?

“不会。”晏苍摸了摸她的头,“刚才说得很好。”

晏锦月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楚云瑾抬头看了晏苍一眼,噗嗤一笑,一双漆黑的眸子被笑意浸得格外明亮,眉眼弯弯,整个人都在发光。

晏苍看得微微失神,心跳不自觉地快了几拍。

“王爷,王妃。”管家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请帖,“宁安长公主府命人送来一份帖子,后天是长公主的生辰,请王爷和王妃过府参加生辰宴。”

晏苍收回视线,伸手接过帖子:“知道了。”

……

裴以安还孤零零地站在大门外。

大门内晏锦月和楚云瑾说话的交谈声,他听得清清楚楚,唇角不由抿起。

他目光落在上方燕王府的匾额上,就这么看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沉默许久,才转身返回自己的马车,并吩咐道:“进宫。”

“是。”

裴以安坐在车厢里,轻轻闭上眼。

他不会放弃的。

他必须顺利娶到晏锦月,否则他跟晏苍就真的成了对立的关系,一旦晏苍心存报复,他再想拿回兵符将难如登天。

马车一路抵达皇宫外,裴以安在宫门口下了马车,拿出自己的腰牌,在贴身小厮的搀扶下,步履不稳地走进宫门。

抵达重华宫,求见圣上。

昭德帝正在批阅奏折,对他的求见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人已经回来三天了,若不是卧床养伤,他应该在回城当天就进宫述职。

好在边境没什么紧急之事。

否则因为私人作风问题而影响到战事,他有几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昭德帝冷冷想着,吩咐道:“让他进来。”

“是。”

裴以安脚步有些虚浮,脊背上的伤让他无法保持腰背挺直,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进殿之后,他撩袍跪下:“臣裴以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德帝抬头看他一眼:“平身。”

“谢皇上。”裴以安谢了恩,却并未起身,依旧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臣今日是来请罪的。”

昭德帝眯眼:“你何罪之有?”

“臣跟六公主有婚约在身,却没能做到洁身自好,与唐氏未婚有孕,是臣之错。对燕王殿下的责罚,臣心服口服,只是臣对六公主一腔情深,并不想取消这桩婚约”

“一腔情深?”昭德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面上浮现几分讽刺,他不冷不热地说道,“若当真一腔情深,你就不会尚未成婚就把不三不四的女子往京城带,你是料准了锦月会忍容你三妻四妾,还是料准朕看在你立了功的份上,会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臣不敢!”裴以安叩首,就算心里这么想,他此时也不敢承认,“臣是真心悔过,只是唐氏柔弱,无依无靠,臣担心她一人留在边关会有诸多危险,所以才把她带回京城安置下来。”

他垂眸看着地砖,声音越发愧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