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这就去,燕王殿下慢走。”

马车这才掉头,缓缓行驶起来。

车外传来低沉稳重的声音:“你们俩说话的声音可以小一点,别那么激动。”

晏锦月拉开车帘:“皇兄,这辆马车的隔音效果应该不错吧?你听得见我们说话?”

晏苍皱眉:“本王耳朵没聋。”

晏锦月噎了噎,默默放下帘子,跟楚云瑾面面相觑。

须臾,晏锦月冷哼一声:“别以为我就这么轻易相信你了,你那些丰功伟绩罄竹难书。”

“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楚云瑾说道,然后试探地开口,“你心情好些了?”

晏锦月淡道:“暂时好不了。”

“如果你真放不下裴以安”

“谁放不下那个贱人?”晏锦月皱眉,看着楚云瑾的眼神像是觉得她脑子坏了,“本公主就算没人要,宁愿出家当尼姑,也绝不会放不下裴以安那个朝三暮四的贱人。”

楚云瑾:“……”

圣旨昨日就传到了裴家。

一道圣旨取消裴以安跟六公主的婚事,一道圣旨赐婚裴以安和唐北萱。

唐北萱对此激动不已,喜不自胜,而裴以安却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浇得他浑身冰凉。

若非身上有伤,他当即就进宫见皇上去了。

他好声好气地请传旨太监回复皇上,他并没有跟六公主取消婚约的打算,可传旨太监只是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裴将军,六公主身份尊贵,婚事取消与否不是你说了算的。圣上有旨,裴将军镇守边关劳苦功高,特放你三个月假操办婚事,把兵符先交回来。”

裴以安一颗心如坠冰窖。

皇上不但取消了他跟晏锦月的婚事,还要收回他的兵符?

燕王让他三天之内把兵符交到兵部去,而今皇上直接让传旨太监来收回兵符,是一天也不想等了吗?

裴以安让他在此稍等,然后在小厮搀扶下,回书房去拿来兵符交给了传旨太监,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传旨太监已经揣着兵符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裴以安脸色惨白,身上的伤越发疼得厉害。

“以安。”裴夫人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取消你跟六公主的婚约,还……还收回兵符?这是不想让你去边关打仗了吗?”

裴以安没说话,只是望着皇宫方向,眼底泛起阴霾。

当晚晋王遇刺的消息在皇城传开,裴以安无可避免也听到了护卫禀报,他一时不敢相信:“晋王遇刺?”

“听说是两个贴身侍卫被杀,晋王被人暴打了一顿。”护卫眉头皱起,有些想不通,“刺客既然能杀了侍卫,为何不是直接行刺晋王,而是打他一顿?这是熟人报复吗?”

裴以安不知道。

但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总觉得计划严重偏离了他跟晋王的预想,很多事情都已脱离他们的掌控,如今他们已完全处于被动。

“夫君。”唐北萱坐在一旁,细心地替他擦拭着额头冷汗,“你先把伤势养好,其他的先别管了。”

裴以安轻轻闭眼:“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所有的一切都偏离了原本的预想。

他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否则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裴以安转头看向唐北萱:“或许我带你回来,确实是个错误。”

唐北萱脸色微变:“可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

“我知道。”裴以安神色阴郁,“若我的兵权保不住,你就算做了将军夫人”

“我不贪心的。”唐北萱握着他的手,“夫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