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毫无用处。

明王依旧我行我素。

就算皇上威胁说不再让他掌管镇府司,明王也无所谓,他说:“那儿臣出家为僧,正好修身养性,洗一洗这些年来在诏狱沾染的罪恶。”

明王母妃早逝,孤身一人,无儿无女,无牵无挂,端的是一副不怕死的硬骨头。

这一番话,只把皇帝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

好在有长子断袖在前,皇帝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大。就算明王暂时不近女色,好在没有走歪道,皇帝只能安慰自己,明王是缘分未到,然后让他继续掌管镇府司。

反正把镇府司交给一个无欲无求的儿子,既不爱钱财,又不爱美色,不担心被人收买,判案断案到底还是要公正些,能少一些冤案错案。

但是就在今天。

明王居然主动带女子来诏狱。

而且一带带了两个。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镇府司副指挥使谈霄先朝晏锦月行礼,然后悄悄打量一眼薛子樱,最后凑到晏阳跟前,低声问道:“皇上又给殿下赐婚了?”

若不是赐婚,明王从不带女子来诏狱的。

六公主是例外,她是明王妹妹,肯定不算数。

但另外这个女子是谁?

不怪他们不认识薛子樱。

上次薛子樱来的时候,整个人窝在晏阳怀里,一张脸被遮得严严实实,而且头发披散着,身上到处都是凌乱伤痕。

当然最重要的是,上次谈霄不在诏狱。

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薛子樱,心里忍不住就生出了强烈的好奇。

晏阳一巴掌把他拍走:“带路。”

谈霄把人领到诏狱最里面。

路比较长,听到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这边犯人被甩鞭子,那边犯人被铁板烧,痛苦的惨叫声几乎要穿破耳膜。

晏锦月脸色有些发白。

再看薛子樱,却是一脸镇定,看起来就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面色坦然得没有一丝异样。

谈霄感到惊奇,忍不住又凑到了晏阳跟前:“殿下,这一招好像不太好使了。”

晏阳眉梢微挑:“你是不是皮痒了?”

谈霄神色一凛,不敢再说话。

裴以安已经换了一身囚衣,完好无损地坐在牢房一角,看到晏阳,激动地站起身道:“明王殿下,我是冤枉的!你不能仅凭燕王一面之词,就把我带到这里来!”

晏阳眉梢微挑:“是我下令把你带来的?”

裴以安一滞。

“若是燕王下的令,你找燕王去。若是父皇下的令,你可以找父皇去。”晏阳笑道,“我只负责审讯。”

裴以安正要说什么,忽然目光微转,落在薛子樱脸上,眼神一点点变了:“你……”

“把裴将军带出去,先打五十鞭热热身。”晏阳吩咐,语调很淡,“五十鞭之后,给他十根手指上竹签。”

裴以安脸色刷白:“明王,我还是将军,你不能对我动用私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裴以安。”晏阳漫不经心一笑,“虽然诏狱里酷刑很多,听着很残忍,但我这个人跟历任的镇府司指挥使不太一样,我并不喜欢屈打成招,但凡我觉得能用刑的,那都是手里有确凿罪证,偏嘴巴紧得跟蚌壳似的,才需要用大刑招待。”

顿了顿,“你也可以认为,这些酷刑是为了惩罚你,而不是为了逼供。”

说罢,挥了挥手,示意狱卒拿人。

两个狱卒进了牢房,上手抓着裴以安。

裴以安是武将,自然不甘于束手就擒,两个狱卒尚未抓到他的肩膀,就被他反摔在地。

晏阳眯了眯眼,抬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