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使用机床等各种设备,利用模具批量制作出合格的零件。
比如拆卸、组装拖拉机。
这个学习时间每个人不等,学得快的出徒快,学得慢的有可能磨蹭半年。
胡清窥了窥王柏强表情,没忍住好奇:“王工,你怎么听到林巧枝看两遍就会拆了,一点也不惊讶?”
虽然说学会拆车床了,但拖拉机和车床终究是两个东西。
有些地方卡住,偏偏就是拆不下来,组装不上去,都是很正常的。他当初也被卡住,请了老师傅教的。
那老师傅三请四催才动,还用“学了三年就这水平”的眼神蛐蛐他,可给他气得够呛。
“惊讶什么?”王柏强神色自如,一点也不委婉地看着胡清直说,“你以为都是你,老师怎么教,就用什么手法拆。林巧枝学拆车床的时候,每一步都想透了,对每个零件拆装心里都有数,当然看一遍就会。”
这就好像是考驾照,同样是倒车入库,有的人死死盯着教练说的点,要看的线,没了点和线脑子就懵了,而真的学会的老司机,不管遇到什么犄角旮旯的车位,一盘子就进去了。
本来车间里还有些人对林巧枝八个月学完进厂还有点质疑,这一轮下来,也都服气了。
不服气不行。
技术活就是这样,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做得好赖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像是偏文学艺术的东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每个人感觉都不一样,都还理直气壮。
话题都说开了,又聊了几句,不可避免提起林巧枝在装配车间整出的那点动静。
因为林巧枝看过之后,自己就去上手组装,手法跟人家不一样,就有老钳工指出她组装得不对。
林巧枝:“没错的,这样可以安装上去,不仅更省力,还不会对工件造成额外的磨损。”
“没有你这样装的。”
“我们可以拆下来看看,是不是我这样装更好。”林巧枝也不生气,拆下来有没有磨损划痕就一目了然了。
对方认死理,林巧枝说不通,就请当时隔壁三车间的主任池民来看。
池民来看过之后,拍板说林巧枝装的确实更好。
坚持说自己十几年经验的老钳工,当时脸就有些挂不住。
他闷着气,还想说。
然后林巧枝先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右肩膀下面两拳左右的地方,骨头缝里经常痛?”
当时就把人说得愣在原地。
“你怎么知道的?”胡清聊起这个就好奇,还追问,“听说好几个装配车间的工人,后头都拎着点东西到你家找你,跟你打听肩胛骨那块疼的事,这事是真的吗?”
他这条八卦一说,顿时把绷着脸吃饭的,埋头香喷喷吃的,沉稳地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目光都吸引到林巧枝身上。
努力降低存在感,幸福扒饭的林巧枝:“……”
幸好她专心吃饭,已经差不多吃完了。
又飞快把铝饭盒里最后几粒米饭扒拉到一边,扒拉扒拉堆好,一筷子翘到嘴里,吃完擦嘴,林巧枝才侧头看胡清,也问:“你从哪儿知道的?”
她发现胡清好像什么都知道,简直是八卦小能手。像她,就不知道胡清最近做了啥。
胡清得意得挑挑眉:“我妈可是家属院一花,人送外号‘向阳花情报员’,朵朵葵花向太阳的口号晓得不?说的就是这个。”
明白了。
遗传的!
“原来你妈是金花婶。”林巧枝感慨,大伙可都说了,金花婶要是在抗日战争时期,绝对是搞情报的好手。
“你还没说呢,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他们哪里会痛的?”胡清好奇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