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细节不少,每个人领悟到的也不同。

即使有点慢,但看着林巧枝不急不慢的操作,心也就安定下来。

赛场上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林巧枝的动静,但只有红旗厂的选手看完后下意识跟着来,这是一种信任,一种几乎无条件的信任。

他们见过林巧枝处理20吨复杂模具的各种突发问题,他们见过林巧枝在交流会上侃侃而谈,见过她应对各个厂不同问题都毫不怯场,更见过她克服了高工们都解决不了的技术难题。

那种积累的信任,那种对“她在想办法”的可靠感,是旁人没有办法理解的。

旁人会想,这么简易的定位装置有用吗?万一操作不当反而添乱怎么办?最后不还是要靠感觉和尺寸把握?

旁人会犹豫,每每锉削几十下就泡水,中间都空闲,难道不耽搁时间?那一点点温度带来的金属体积一丝丝改变,能有多大的影响?还有人连为什么泡水都想不通。

但红旗厂的人不会这么想。

即使有疑问,心里的第一想法永远是林巧枝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她可是想要翻越高山的人!

如果没有这样的志气,为什么要做这些?凭她的技术简单直接怼上去,也绝对稳进前十,有非常大的概率冲进前五。

他们红旗厂新一代青年中的佼佼者。

跟上她,狠狠杀一杀仪器仪表厂的嚣张气焰!

时间渐过。

陆续有选手提交了工件。

赛场上不断有人离开,剩余的身影逐渐稀疏减少。

令所有人诧异的是,最后一批留在赛场上的,除了进度落后又不甘心放弃的选手,竟然有不少红旗厂的人。

“他们怎么还没做完?”

“仪器仪表厂的选手好像早就完成了吧。”

“嗯,我提交钢板的时候,场上基本上就看不到仪器仪表厂的人了。”

“红旗厂这是怎么回事,不会一起趴窝了吧?”

“那就好玩了,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进一进前十?”

在场外低低的议论声中。

两个裁判也开始在不断处理整块钢板,用车床把四块工件“滋”地从钢板上车下来,干脆利落,两秒一件。

顺手就做嵌合,合得上的标上序号,等待测量精度。

合体不上的,直接在名册后面打个×就完事了,再用简单几个字,记录问题。

红旗厂众人都陆续提交了工件,走出比赛场地,不去打扰剩下还在操作的选手。

又过了一会儿,广播声响起:“三号比赛场地,赛题为‘异形咬合件盲配加工’的钳工组比赛结束,即将开始各个单位完赛选手精度测量排名,各单位……”

各单位的人都陆续汇聚过来。

63 · 成绩与团体赛

各个单位的人逐渐汇聚过来的时候。

两个裁判正在对最后一批45号钢板做拆分、配合。

他们两人,一个对四块工件合体做操作检查,一个在名册上记,打勾、打叉,写编号。

“33号,完赛。”

“139号,这做的一大一小的,手一松就滑脱了。”裁判眉头都拧起来,眼底都是嫌弃,太离谱了,什么水平?

“75号,完赛。”

“49号,③号件搓歪了一刀,合不上。”

“28号,精度太差,合体时金属壁摩擦声剧烈,咬合内壁全刮花了,先排到最后吧,如果前五十名还有位置,再来测它。”

……

裁判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搬来一个铁柜子。

类似于书柜那种,但其中是方方正正的格子,通常是单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