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羡慕了,恶狠狠的抓了一大把瓜子,“你怎么也不上班?”
“我早早就和人换好班了啊!”宁珍珠念叨起她们供销社,这家接孩子早下班,那个家里办喜事,都跟她换过班,多正常啊。
这可是她们红旗厂一年一次的大赛,怎么能不回来看看!
“走走走,我刚刚看开拖拉机那组,可热闹了。”她兴奋地推着林巧枝和晚晚往厂后面的大片空地走。
就是之前做拖拉机测试,又用来培训知青的大片荒地。
这会儿再看,俨然已经大变样了。
不知被谁用铁锹铁铲堆出了高低不一,转弯绕角的复杂黄土坡。
上面一台台拖拉机正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被驾驶着做各种常规的、极限的操作。
在不远处的大片空地上,还有装配组的比赛,以组为单位,比试着装配技能。比哪一组能用最短的时间,熟练且高质量地装配好拖拉机。
远远看去,好似一群小蚂蚁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忙活着拼凑起钢铁巨兽。
她们在旁边找了个高坡,坐下来,林巧枝好笑:“这一趟比赛下来,可得顶三天的工期了吧。”
新机的装配,装配好就直接拉到这边场地来开,做出厂检测,这一溜流程,可真能省活儿。
“那可不,咱红旗厂可不做那些浪费国家资源的事!这烧不少柴油呢!”宁珍珠一脸骄傲。
林巧枝赞同的点点头,别说厂里了,就是她自己想一想烧这么多柴油就办个比赛,也是怪心疼的。
听说就连这个比赛的地形,都是就地取材的。
因为新型号拖拉机要下流水线了,很多地方的人都来红旗厂采购,又不确定自己生产大队能不能用,干脆就撸起袖子,直接在后边这块地,填出小片老家山地的地形。
自家最懂自家。
哪里有个大斜坡,哪里有些必须转弯的转角,大部分田地到底多大块,堆出来的沟沟坡坡都是最让自己放心的。
红旗厂也不阻止,对此非常支持,还提供了工具,并且每晚帮忙用拖拉机把压实的土给犁松。
务必让每个采购的大队公社,都能买回去自己当地地形能用的拖拉机。
一台拖拉机800-1000元。
那都是一个生产大队勒紧裤腰带攒下来的血汗钱,他们红旗厂可不做丧良心的事!
“轰隆隆”
又几辆新的拖拉机被驾驶上来了。
是维修组刚刚结束的那场比赛中修好的拖拉机!
在一阵“××加油!!”“三车间必胜!!”的热情浪潮声中。
谢胜利一脚弓步踩上这个小高坡,笑着冲林巧枝打招呼:“林工,可以啊,还吃上小冰棍了。”
林巧枝也笑笑,见他胳膊上戴的臂章:“你这是当维修组的裁判?”
她接过项目的时候,也不是一开始就一帆风顺,能压得住人的。
那时候,除了王柏强给她撑腰,当初去学校教实操课的几个老师、谢胜利几个在出版里分了钱的,也都出了不少力从敌人内部瓦解气势。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在气氛僵持的时候,都不免为林巧枝说两句。都是老师傅了,资历也深,在各自班组里都说得上话。
对着徒弟辈的人,“林工又说没错你,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对着同辈的师傅,“跟小年轻计较什么,她那脾气你又不是没听过,又不是对着你一人儿来的,对谁都这样,来消消火消消火。”
慢慢地,林巧枝就上手了,大家对她的强势较真的风格也适应了。
打招呼聊了两句。
谢胜利要下去了,才笑眯眯地说:“后头再想学修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