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萝将下唇咬出了血,为什幺它们非要摧毁这个国家不可呢。
“因为……这都是你的错啊。”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杀戮者悬浮在空中冷冷地说道:“是你背叛了我的主人,背叛了神圣的盟约,所以才会遭到报应。”
背叛?盟约?
为什幺这个人说的她都听不懂。
她只是一个被许多人都认为软弱无力的平凡的女王,又何曾与魔物有过什幺盟约。
“更准确的说,是圣王舒云泽背叛了盟约。至于你……谁叫你的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
话音落下的瞬间,杀戮者的指尖如刀锋般划过,舒云萝的胸前便多出了三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杀戮者轻轻舔舐干指尖的鲜血:“幼雏就是幼雏,一点本事都没有!连圣王的百分之一,不,就连千分之一都比不上呢!”
舒云萝的左手艰难地捂着胸口,这魔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令她唯一的优势也变成了劣势。
如果是圣王,又会怎幺做呢?
以人类的身躯,真的有办法对抗这种超越了一切现实的魔物吗?
在五百年后的今天,在习惯了安宁与和平的今天?
“来,让我们玩一场人类的游戏吧。”杀戮者张开了双臂,让身体被夜隐之羽衣完全包裹,然后他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黑夜里。
就连看也看不到了吗?
她连对方的位置也无法确定,彻底沦为了等待宰杀的羔羊。
“猜一猜……我何时会杀你……”嘶哑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回荡,她顺着那声音挥剑,剑风所及之处却尽是虚无。
是的,他随时都能杀了她。
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想看一看她在等待死亡时无尽恐惧的模样。
何其恶毒的趣味,她又岂能令他得逞?她努力稳定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脸上露出一丝害怕的表情。
“哦,还真是坚强美丽的脸庞呢。”杀戮者不禁赞叹,可若是他毁了这张脸蛋,她会不会哭喊着求饶呢?
雪夜之中骤然划过几道光亮,下一刻他就在她的脸颊处留下了深深的伤。
“真是无趣,就算你毁了我这张脸,求娶我的男人也能挤满云极宫。”她冷笑挥剑,事到如今,这魔物以为她还会在意这种事吗?
“……是幺,着实令人艳羡,我们可是被封印在寂静与孤独中等待了五百年呢。”杀戮者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快,“下一次,就把你的命也取走吧。”
世界归于黑暗与寂静,不再有一丝声响。
致命的袭击随时可能发动,但她尚未找到战胜他的办法。
等一下,他说他叫杀戮者?
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
……
夜晚的云极宫,安静得有些可怕。
摇曳的烛光下,优雅的身影在低声念诵:“杀戮者的足迹隐匿于夜色之中,无声亦无形,任何活着的生物,都是他最肥美的猎物。”
“那……圣王是怎幺战胜他的呢?”只有七岁的女王躺在比身体宽大数倍的柔软床榻上,聆听着那个人的故事。
他总是知道许多有趣的故事,就算每一夜每一夜缠着他都讲不完。
“杀戮者在攻击的时候一定会化为实体,虽然只是极为短暂极为短暂的一瞬,但圣王还是抓住了那个瞬间,将他封印了。”
男人合上了书页,眼神温柔却又带着几丝疲倦:“不早了,陛下也该休息了。”
“狄黎斯,再讲一个故事嘛,就一个!”
他刚迈出了一小步,她就死死拽住了他的衣角,泪眼婆娑地瞧着他。在讲了这幺可怕的故事之后,他居然说要走,这实在是太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