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已经这样努力地跑过来了呀!

“对不起,我来晚了……”

男孩子不知道是在向谁道歉,但是那个呼唤着他的声音的源头就在此处无疑。

一阵黄沙飞卷而过,视线暂时恢复了清明。

就在那黑色漩涡原本位置之下的砂石地上,躺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雏鸟。它看起来十分幼小,十分脆弱,和他一样。看不出是什幺品种,唯有头上那似新月般高昂着的独羽,显示着它的与众不同。

他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起那雏鸟,雏鸟就在他手心里虚弱地瑟缩着,勉力维持着现存的形态。

“原来是你,呼唤我的就是你啊……”

男孩子像抚摸着最心爱的竖琴那样,温柔地抚摸着虚弱的雏鸟,一贯忧郁的眼瞳中流露出了欣慰与喜悦。

不是人类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抚平这些痛楚,那幺他的内心也能够得到安宁。

雪白的雏鸟疲倦又警惕地注视着这个人类男孩,转生失败的它勉力才能维持活物的形态,原本想召唤自己散落在人间的亲族,谁知道却召唤来了一个人类。

这个人类男孩有些特别,拥有着与肉体不相称的天赋,大概未到成年便会夭亡吧。可是如果是作为它转生于此世的躯壳,却是万里无一的绝佳选择。他对痛楚的敏感,必会招致绝望与黑夜,那就像是绝佳的媒介,可供魔力的洪流奔涌流淌。

“耶里亚!”

这时候宫廷乐师匆匆赶来,一边不停地张望着四周,一边嗔责着自己的儿子:“我们一家也算世代在云极宫里侍奉,你也要学聪明一些,不要招惹是非……”

听到云极宫三个字,那雏鸟的目光陡然一凛,仿佛一切已是命运的必然。

虽然不是新生儿附着其上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这具肉体的素质却是再好不过的,而且他的身份还有资格进入云极宫,那幺总有一天,便会找到那个女人,清算她的背叛,剥夺她拥有的一切。

“没有啊,父亲,你看……”

男孩急切地辩解着,向着父亲摊开手掌,谁知就在那一瞬间,白色的雏鸟化作了一道迅捷的白影,飞入了他的口中。

他震惊的同时连忙捂住自己的喉咙,然而那里并没有任何吞咽异物的感觉,仿佛那只鸟已与他彻底融为一体。

“耶里亚!耶里亚!?”

宫廷乐师慌张地搂住突然晕厥过去的儿子,在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之前便匆匆离去。

灵魂开始融合,并共同占据起同一个身体。那本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却说不定是最佳的选择。

唯一的代价是它陷入沉睡,不知何时才会再度苏醒。那就像是一枚宿命的卵,在黑暗中等待,等待着那总有一天孵化出的必然的果。

……

……

……

东领,夜。

手足被尽数斩断的少年,宛如一具垃圾般被拖行在春芜城的长廊上,拉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明明脸上口中满是鲜血泥泞,明明马上就要被当做魔物的晚餐撕扯成新鲜的尸块,但他那一双湛蓝的眼眸却死死盯着长廊的尽头,封魔之门的后方。

那个唯一曾付予真情的女人,那个比他高贵百倍千倍的女人,正在魔物与人类的轮番操干之下发出痴痴傻傻的笑。

粘稠肮脏的精液覆满了她的全身,口中穴中的肉棒换了一根又一根。明明手上脚上已不再有任何束缚,她却扭动着潮红的身躯,迎合着那群淫亵的雄兽,被内射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用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她的肮脏。

班珈的凌辱,隐月的狂笑,他都能够忍耐。

然而他忘记不了她的那张脸,她在欲望之下宛若娼妇般堕落高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