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事。他可以自由的恋爱,可以成为云极国最负盛名的乐师,可以渡过平凡却又安宁的一生。或许那样子的生活,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幸福的吧?
可是已经太晚了,已经没有办法回到过去。即便现在的她说要给他自由,换来的也只有他更加的痛苦与不信任。
身份悬殊的二人,无解的棋局。
从一开始的相互依偎,到如今的彼此折磨,或许因果早已注定,只是最初无人看清命运的丝线。
她拥抱着他赤裸的身体,将脸颊与长发都尽数埋在他的胸口,许久许久没有说话,但是却有什幺冰凉的东西湿润了他细腻的肌肤。
“陛……下……”他僵硬地抬起双手,慢慢地也回抱住她。
他就这幺抱着她,抱着她,最后对着她说道:“陛下……我好恨你……好……恨……”
说着说着,他喉头微哽,一行清泪划过脸颊,打湿了她的头发。冲脑的愤怒的血潮渐渐平复,然而痛楚与悲伤却没有尽头,就像经久不息的曲调在他心中一直一直回荡。她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女人,从来都不是。这份绝望,让他觉得就算走向癫狂也分外淋漓酣畅。那样的话,他的心就不会痛了。
“嗯……我知道……”她和声细语地说着,轻轻摩挲着他的脊背,试图给予他哪怕是微小的安慰。但是无论他想要怎样做,那都得是在她和菲奥涅的决战之后。
“那幺……带我走……带我一起走……”他喃喃道。眼眸清澈的湛蓝又变成一团模糊混乱的蓝灰色。
“嗯……我会的……”
在见识了他癫狂的模样,无论于公于私她都必须带他走。如果不带他走,他一定会再度发狂,那样的话她于心不安,她于心何忍?
如果他力量的源头是被植入了魔物的血肉,那幺她就更加不能将他留在庇护所。如果他在结界里面魔化,那幺在庇护所内避难的手无寸铁的平民们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