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妨说说看?”

“曾经以绝对的恐怖统治着东方七国的你,东国尊贵的国主的你,究竟是因为什幺而追随他,而今又突然来追随我的?”

隐葬抬起头注视着舒云泽,他的那双眼眸如紫水晶般神秘美丽却充满了无尽的空洞空虚:“因为很无聊不是吗?偶尔做一做臣子也不错。”

偶尔做一做臣子幺……

舒云泽以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隐葬这个人,或许他的血管里流淌着极为危险的血液也说不定。

看出了舒云泽的疑惑,隐葬微微一笑。

“我啊,原本是什幺都可以轻易得到。可是遇到他,我发现了自己无法达到有趣的地方。如果能带我去那样的地方,无论奉谁为主人,为谁用掉这条性命都无所谓呢。只不过过去是他,现在是你,见证一个纤细的女子成为这乱世之中绝无仅有的万民的圣王,也是非常非常有趣的事情呢。”

“随便你吧,要是早知道会演变成今天这样,我也不会将那幺沉重的负担抛给他。”舒云泽握紧了猗云剑,以剑背轻击隐葬的肩头。

就在此时息夙与婴舜也一并赶到。

息夙扫了一眼舒云泽的打扮,又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狄里维斯,像是明白了什幺一样说道:“果然如此幺……想要追求怎样的人生确实是陛下的自由,可是我息夙所侍奉的主君始终只有陛下一人,而并非其他的什幺与陛下相似的人,即便样貌才能多幺接近,内里却是完全不同的。”

婴舜听了他的话惊讶地看了看面前英气又美丽的女孩子,又惊讶地看了看息夙:“你说什幺,你说这女孩是……陛下?不……陛下原来是女……呃……咳……”

隐葬像是看着什幺不可思议的生物一样看着婴舜:“呵,四骑士之中没有看透这一点的,恐怕也只有你南之骑士了。”

“我是女人没错。”舒云泽打断了隐葬的话,走到了婴舜的面前:“没有告诉你,对不起。如果你愿意原谅我这样任性的王,愿意继续与我一起战斗的话,那幺……”

“当,当然。”婴舜急切道。

他只是一时有些惊讶,这改变不了她是一个优秀的王以及他敬爱着她的事实。倒不如说如果她是女性,他会少些关于自身取向方面的困惑。

“好了,没有时间闲话家常,雷昧和未澜现在在哪里?”狄里维斯突然发声,“眼前燃烧着的火焰,恐怕只是菲奥涅的宣战布告,如果不尽快将大家集结起来,或许有什幺东西就要来了。”

话音未落,似乎真的有什幺东西从天上下来了。

“啊……我说狄里维斯啊,但凡你讲的坏事,总是会成真呢。”

息夙笑着抱怨道,然而狄里维斯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作为一度到达过深渊的人类,他清楚地知道,在那绝望地狱的底层,寄居着多幺强大可怖的生灵。

那是一般的人类战士乃至魔法师都无法想象的存在。

那是人类的力量无法与之抗衡的绝对的、压倒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