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有愧,”沈玉清沙哑开口,“任凭兄长处置。”
“那就死!”
江照月瞬间提声,果断道:“剑就在身侧,自己动手!”
“阿月。”孤钧老祖见状,叹息出声,“今日之事,你也看清楚了,何必为难玉清呢?”
江照月气息稍敛,抬眸看去,孤钧老祖略带歉意道:“最后一剑我送的,若阿月要怪,也当是怪我才是啊。”
“那容照月放肆,”江照月抬手行礼,盯着孤钧老祖,“且不说今日是何情形尚未明了,就算我蓬莱女君私奔与人潜逃,那也当是由我蓬莱处置,老祖宗何至于此?还请明示。”
“阿月,我怎会是因儿女之私便动手之人?”
孤钧老祖说着,看了一眼周遭,似有些为难,犹豫片刻后,还是道:“按理,此事并不该告知其他宗门,但今日涉及蓬莱,女君生死未知,老朽不得不说清楚。今日老朽这一剑,追杀的不是照雪,而是那个弟子。至于原因,则因那个弟子”
孤钧老祖神色严肃起来,认真道:“是天弃之人。”
江照月一愣,孤钧老祖抬手一挥,空中出现一本巨大的书卷,书卷只有一行字:
诛,江州,裴子辰
“灵剑仙阁,奉天命书之命建阁,三千年来,以维护天命为己任。天弃之人,乃大灾大恶,孤煞六亲,引天道大劫之人。此子七年前便出现在江州,灵剑仙阁弟子受天命指引,前往江州诛邪,却被令妹所拦,此乃重罪,若非泽渊力保,愿削一成修为供奉命书,你以为,令妹还能如此安稳度日吗?”
江照月听着,没有多言。
天命书不可违逆,早已是中洲共识。
这些年,违背天命书的宗门皆已灭宗,如今万年宗门只剩蓬莱,这种问题,江照月不敢随意开口。
他忍耐着静默不言,孤钧老祖见他冷静下来,面上放松几分,又安抚道:“当年照雪便为此子改命,以至于我等寻觅七年,不知去向。直至近日,天命书再现神旨,本来灵剑仙阁并不想强行杀人,以免引起弟子惶恐,打算顺应其罪行,因此玉清未曾干涉。结果照雪受天弃邪道所诱,强抢溯光镜堕于过去时空,犯下如此大错,老朽这才补上那一剑。结果还是让两人脱逃。”
“按照孤钧前辈说法,倒是我照雪不是了。”
江照月冷淡开口。
孤钧无奈:“照月,切勿感情用事。当务之急,不是探讨此事对错,而是早些将人和溯光镜带回来,事已至此,追究再无异议。此事既然是在灵剑仙阁发生,我等必会为此负责,还请少君放心。”
“孤钧前辈开口,晚辈自然放心。”江照月冷声开口,抬眸盯着孤钧,“只是,若我妹妹出事,灵剑仙阁当如何?”
这话出来,孤钧道人一顿,正犹豫之间,沈玉清声音突兀响起,哑声道:“我赔她。”
江照月扭头看去,就青年盯着地上纹路,似是想着什么,坚定道:“她若死了,我拿命赔她。”
江照月不言,盯着沈玉清看了许久,终于提出要求:“你的命,解道侣契,外加十条灵脉。”
此话一出,在场皆惊。
宗门弟子修炼依靠灵气,灵气产于灵脉,十条灵脉,那几乎是把灵剑仙阁挖空,至此之后,灵剑仙阁再也不可能培养出人才。
这几乎算是断子绝孙的狠毒。
江照月知道灵剑仙阁不会应下,也没给他们说话机会,径直起身看了一眼周遭:“这就是蓬莱的要求,若是我妹妹出事,我们自会讨要。”说着,江照月朝孤钧行礼,“晚辈今夜还要同父亲用饭,先回了。”
孤钧点头,江照月提步往下。
路过沈玉清时,他还没忍住,停下脚步,半蹲下来,盯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