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他从不去想,从不敢想,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完全克制不住,他做过的一切都仿佛是换了一张脸,每一个动作都像一把刀,用怀疑和猜忌在凌迟着他。

而这些都不重要,最后的画面,都会化作今日,他拼了命赶到战场时,看见的场景。

江照雪站在高处,周身绿光萦绕,闭眼施法。

沈玉清十万光剑护在她身侧,不让那些噬命兽近她半分。

那是他开不出的剑阵。

十万光剑,显得他留给她那几十把剑意如此可笑,杯水车薪。

而江照雪也不觉有异,他们亲密无间,配合完美。

她能完全信任他的剑阵闭眼施法,而沈玉清也完全将他的灵剑在不需要她开口时,就以最完美的时机转交给她。

那是要无数次磨合才能有的默契,那是两百年。

“你当叫她师娘。”

“你一个弟子,怎么可以?”

一个弟子,他只是一个弟子。

拜了天地,有了姻缘契,做过无数亲密的事,可都是假的。

镜花水月,空中阁楼。

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

他的婚礼没有亲友见证,没有阴阳衍仪灯的祝福,他的一切都是偷是抢,他有什么呢?

他愣愣看着床顶,紧握握着她赠的兰花玉佩。

他只有这个。

想着她为他系上玉佩时,她低头那一刹落入他眼中的珠花,裴子辰清楚意识到

悬在他腰间这块玉佩,才是他拼命争来抢来,唯一的真实。

可真实太痛了,痛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一路沉溺下去。

而冥坐在大殿中,他看着升腾的火焰,抬手将药丸一抛,轻声道:“主上,可以动手了。”

药丸一入火堆,瞬间升腾起烟雾,弥散在整个寺庙。

江照雪睡得迷迷糊糊,灵力流转之后,她便入定进了识海,在识海中休息。

恍惚之间,她感觉有一条冰凉的蛇,先是亲吻过她的腿,随后蜿蜒攀爬而上,在他触碰到她面颊刹那,江照雪骤惊睁眼,便见一个青年单手撑着自己,悬在上方看她。

房内昏暗,仅有月光落在地面,他只着单衣,头发细细落在她面颊之上,扰得她呼吸都有些凌乱。

这人生得过分英俊,棱角分明,眉目如画,整个人像是冷玉雕刻,白纸裁就,不笑时,好似昆仑皑皑白雪,天生仙人。

仙人抬手,手背如蛇行,轻轻拂过她的面容,似是引诱一般询问:“想我了吗?”

她不敢答,只觉薄纱床帘之外,隐约坐着个人影。

她知道那是谁。

青年见她紧张神色,轻笑出声。

他仿佛清楚知道她的心思,微微倾身,慢条斯理抽出她的腰带,将她两只手按在头顶,眼底不带半点笑意,缓声道:“为什么不敢答话,你怕被谁知道?师父吗?”

听到这话,江照雪终于惊觉不对,她下意识想要挣扎,对方却是一把按死了她的手,熟练捂在她嘴上,按着他的节奏,缓慢又强势挤磨在她身前。

他感觉她反抗,有些克制不住,眼中带痛,语气薄凉:“怕什么呢?怕他知道?怕他与您分开?可这是梦啊……唔……”

他腰身沉下,克制不住发出一声鼻音,江照雪身体骤然绷紧,声音都被压在上方人手掌之间。

酥麻感从椎骨升腾而起,江照雪死死盯着对方,对方似也难耐,闭眼缓许久,才终于压住气息,单身撑在身侧,节律平缓,一下一下,又重又沉,哑声道:“他已经拥有很多了。”

“他仙途坦荡,有良师益友,与你少年夫妻,你们成婚时,他有亲友相送,有仙道见证,您的父亲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