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雪反应过来,随意摆手欲走:“我吃过了,你先吃吧。”
“你吃什么了?”
沈玉清打断她,似是竭力隐忍。
江照雪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回道:“馄饨,烤羊排,还有卷饼。”
“这些有什么好吃?”沈玉清压着声,尽量让语气平和一些,评价道,“馄饨卷饼市井之味,难登雅堂,烤羊排味重性燥,不宜进食。家中又不是没有珍馐,非要去外面偷上一嘴才算爽快?”
他这话明显是憋了又憋,实在有些憋不住,但又不想起冲突,于是越发阴阳怪气。
江照雪懒得理他,骂了一声“有病”,便提步上了台阶,往自己房间走去。
裴子辰目光跟随她去,面上虽然看不出来,可沈玉清却直觉他似乎很是高兴。
高兴,高兴什么?
沈玉清看着裴子辰腰间玉佩,只觉扎眼,终于是忍不住将筷子一砸,怒道:“站住!”
江照雪冷眼回眸,就看沈玉清盯着她:“你有心思出去陪人买玉佩,就没心思吃条鱼吗?”
这话一出,江照雪愣了愣。
她心上微慌,一瞬想起给裴子辰玉佩打结的手法是她独有。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可她给沈玉清系过无数次玉佩,沈玉清自然熟悉。
她一时不好多说,裴子辰毕竟已经是成年男子,她给他打玉佩结,怎么都说不过去。
她这一沉默,沈玉清明显气息重了几分,似是想说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忍了片刻,想起这一日日没个止境的争执,才提起筷子,放缓了语气:“我还没吃,你过来坐着,看一眼也好。”
这话对于沈玉清来说,已是极低姿态,裴子辰不由得向江照雪看去。
江照雪本就理亏,听到沈玉清让步,也不再争执,走上前方坐下后,惊讶看见桌面上有条红烧鱼。
这些时日吃的都是西域菜,她许久没吃过红烧鱼。
这条红烧鱼色亮味香,虽然放了一会儿,但越显入味。
她虽然吃得饱,但食欲又上来,也不想闹得太僵,便取了筷子,笑了起来:“有红烧鱼不早说,犯得着和我这么吵吗?”
沈玉清得话,面色好了几分,淡道:“我以为你不喜欢吃了。”
“习惯难改,”江照雪随意道,“我爱吃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是。”
沈玉清应了一声,整个人便平和下去,同慕锦月吩咐了一声,慕锦月便提前退开,走出门去,同裴子辰打了招呼:“师兄,我先去睡了。”
裴子辰淡淡应了一声,慕锦月行礼离开。
等她走后,屋中就只剩下江照雪沈玉清,裴子辰转眸看去,就见沈玉清在给江照雪夹菜,他夹了刺最少鱼腹,沾了酱料,缓声道:“红烧鱼还是得鲤鱼做才好,就是刺多。”
“吃多没事儿,我嘴里过一道就出来了。”
“罢了吧,”沈玉清淡道,“上次卡到,还是找药君取出来的,差点把食道开了。”
“那是灵兽,这凡间的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沈玉清没有在人前的气势,看上去格外平和。
明明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两人就能说下去,言语之间熟稔得不分你我,默契无间。
这一幕像针一样扎在裴子辰眼里,刺眼至极。
他不想多看,转身走进夜色,去给江照雪取消食汤。
江照雪感觉裴子辰离开,暗中瞟了一眼,沈玉清立刻察觉,淡道:“一个弟子,你倒是关心得很。”
“这话我耳熟,”江照雪漫不经心,提醒道,“当年我这么说你和慕锦月的时候,你是怎么回我的?”
沈玉清动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