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清一听这话,他仿佛是意识到什么,低头慌忙给慕锦月送着灵力,果断拒绝,自欺欺人道:“我可以保住她。”

“她气息已经快没了。”

江照雪冷静陈述:“你再耽搁下去谁都救不了她。”

“我可以!”沈玉清提声后,又压住情绪,强调道,“我可以的。”

“你不是神,”江照雪语气平和,揭穿他道,“人不能什么都想要,这就是针对你我的局,你若不把她的伤势转移到自己身体上,她必死无疑。”

“那你呢?!”沈玉清听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终于忍不住回头厉喝,“枯灵草与你身体中火毒相辅相成,有同心契在,你呢?!”

“这就是选择啊。”

江照雪仿佛是在谈与他无关的事情,往前走来:“权衡利弊,择重舍轻,沈玉清,”江照雪微微弯腰,从他身后握住他的手,轻声道,“这是一条命啊,你不能不选的,你有三次机会。”

江照雪仿若引诱,温和道:“只是第一次,没有关系的。而且你看”

江照雪抬手一划,一张符纸从沈玉清袖中飘出。

沈玉清的乾坤袋从年轻便不对她设防,她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取用。

这是这两百年来她第一次翻找他的乾坤袋,她便取出一张专门用来转移伤势的“转伤符”。

这张符箓明显出自于大乘期符修之手,并非偶然携带的凡品,江照雪一眼了然,询问道:“你不是早就做好选择了吗?有什么好犹豫?你别怕,你没错。”

符文飘在慕锦月伤口之上,江照雪按着沈玉清的手往下。

惶恐溢满心头,冷气一瞬从心间开始蔓延,沈玉清声音发颤,忍不住道:“江照雪……”

“别怕,”江照雪按着他的手往下,她感觉他抵抗,冷静道,“我知道你不好做这个决定,我帮你。”

江照雪说着,压着他的手往下。

沈玉清感觉恐惧从心间泛起,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他轻轻喘息着,凭本能感觉他不能这样做。

可他能怎么选?

慕锦月不能死的,至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在此刻。

他不能让她死。

可他还是挣扎,他忍不住轻唤她的名字,仿佛是在寻求一点安慰:“江照雪……阿雪……”

可她硬生生压着他的手,逼着他一点一点往下,他从未感觉到她这么大的力气,他感觉她拉着他,走在一条铺满了曼珠沙华的血色之路上。

他回不了头,不能回头。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他的手压在伤口上,法印嵌入手掌刹那,疼痛钻入他全身,慕锦月的伤势传到他身上,江照雪也在他身后闷哼出声。

他慢慢回眸,看见他身后面色变得苍白的江照雪,她捂着腹间伤口,笑了起来:“她活了。”

慕锦月活了。

然而他却清晰感知到,有什么从他身上抽离,抽骨剥筋,血肉淋漓,疼得他指尖激颤,仿佛是骨血都被抽干。

第一道血痕慢慢消散,他们之间的姻缘绳,也随之淡上几分。

惶恐和疼痛交杂,他死死抓着江照雪,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一个声音从高处响起,带着笑意:“天道无常,赌运于天”

话音未落,沈玉清一把拉过江照雪,同时将慕锦月往乾坤珠中一收,拉着江照雪缩地成寸而去。

只是路至一半,便听宋无澜继续道:“乾坤大吉,山河钟”

听到“山河钟”,江照雪毫不犹豫与那个“破”字一起,将山河钟急急收回!

与此同时,黑色法阵从地面破土而出,沈玉清灵力一空,两人瞬间停在长街之上,周边信徒往两人急扑而来,沈玉清将江照雪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