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跟着一起去了李家,有个年长管事的爹爹看着,凡事也好有个照应。

子宁瞧了王爹爹一眼,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发现就发现了呗。”

王爹爹理解不了他这种无所谓的语气:“公子啊,您既然都嫁过来了,娘子就是您的天,您的地,您的主心骨。她既说了不喜你打扮得妖艳,公子便应该学着做个贤惠端庄的男子……”

子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冷笑一声:“贤惠端庄?有用吗?”

他贤惠端庄给谁看呢?李涿每日把他拘在后院,一会儿让他抄《男德》一会儿让他打理家务,做什么都好,总之就是不让他出门去找周兰。说什么打扮得太妖艳了,不过就是李涿嫉妒他年轻漂亮罢了。

王爹爹苦口婆心:“怎么没有用?做男人啊,最重要的就是三从四德,只有伺候好了妻主,让妻主顺心合意,早日诞下子嗣,才能保住正君的地位啊!公子,您这样一直不与娘子亲近,万一娘子哪天纳了个侍郎回来,可怎么得了啊!”

王爹爹真是操碎了心,自从子宁嫁给李涿之后,除了洞房之夜外,两人从未同过床,甚至连话都不说。

难得晚膳时分遇上李涿那么两次,子宁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连一声“妻主”也从未叫过。

好在李涿没有跟他计较过,只除了不让他出门以外,别的事情都好说。

“他能纳夫侍?哈哈哈……”子宁像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忽地笑了起来,“那才是有了鬼了。”

“怎么不能?”王爹爹简直不知道子宁的底气从何而来,“郎君别以为娘子看着洁身自好,免不了哪天受到诱惑,就变心了。”

听到这句话,本来漫不经心的子宁忽然正了神色,“是吗?”

他把玩手中的玉镯,若有所思。这么些日没见着兰姐姐了,确实是有这种可能,得想个法子才是。

当日,李涿下朝回来,难得看见子宁立在门口等他。

“何事?”他揉了揉太阳穴,俊脸微醺,身上一丝酒气透出来,流云赶紧上去扶,顺道帮他将朝服脱了。

子宁身材颀长,立在那里神情莫测,他走上来,神神叨叨地在李涿身旁转了一圈,忽然抓住他的袖子:“你出去喝酒了?

和她?”

这个“她”,自然是指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