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忱突然叹了口气。“我不是来质问你的。”

他递过一个文件袋，“这是27号楼的建筑图纸和周边地形图。我想……可能对你有用。”

闻朝月没有接。“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查了你说的地方。”祁言忱直视她的眼睛，“那里根本没有什么运输车。你的物资来路不明，但确实帮了基地大忙。”他顿了顿，“所以我选择相信你。”

闻朝月终于接过文件袋。“你不怕我是敌对势力的间谍？”

“间谍不会带着母亲冒险，也不会把珍贵物资上交。”祁言忱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我依然想知道真相。”

闻朝月沉默以对。

祁言忱又说：“你和庄家的房车，预计明天会抵达基地，到时候收到通知，你们可以去接收一下，车上还有许多物资。今天遇到了庄明思，这件事我也和他说了，他说两辆房车都是你的，应该你来处理。

极热马上就要到了，我建议你取走物资之后，可以把房车换成积分。”

两辆房车比预计的还晚了许多到达基地，否则这些日子利用房车还可以载更多的物资回来。

只是现在用不上了。

可惜的是，众目睽睽之下，基地都知道这两辆车，不再好收入空间，而且汽油明面上也用完了。

明天开始，闻朝月是不打算出去了。

温度回升的很快，冰层融化，出去有了更大的风险。

这样看来只能把物资搬回家中，然后将房车去兑换积分了。

刚好她还需要积分购入更多的降温材料。

“谢谢你的消息，我会考虑的。”到时候搬物资的时候再混一些空间的食物，以后她和母亲的食物也有更多的来源可查。

远处传来换岗的号声。

闻朝月将文件袋塞进怀里。“等极热期过后，也许我会告诉你。”

她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对了，谢谢你的通讯器。”

祁言忱目送她离开，眼神复杂。

他知道自己刚刚越过了职业操守的边界，但某种直觉告诉他，闻朝月身上藏着关乎基地存亡的关键。

当晚，闻朝月和母亲在宿舍收拾最后的行李。

大部分物品可以直接收进空间，她们只带了些掩人耳目的简单行李。

“朝朝，你看这个。”闻关玉从床底拉出一个小盒子，“我在基地交易市场换的。”

盒子里是一把精致的小手枪和两盒子弹。

闻朝月惊讶地抬头。“妈！你什么时候……”

“昨天你去洗澡的时候。”闻关玉有些得意，“用两块巧克力换的。那个士兵说他更需要食物。”

闻朝月检查了下枪械状态，保养得不错。“藏好它。到了新家，我教你用。”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二期工程的灯光。

明天就能搬进真正属于自己的避难所了。

但祁言忱的怀疑、即将到来的极热、还有空间里那些不能见光的物资……挑战才刚刚开始。

闻关玉似乎看出女儿的心思，轻轻握住她的手。“会好起来的，朝朝。至少我们现在有了家。”

闻朝月点点头，关上了窗帘。

窗外，北方基地的灯火在寒夜中倔强地亮着，像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27号楼二楼的窗帘缝隙时，闻朝月已经醒了。

她躺在崭新的床垫上，听着屋顶上不知名鸟类的轻啄声，恍惚间几乎要忘记这是末日后的世界。

“朝朝，醒了吗？”闻关玉轻声敲门，“我煮了点粥。”

闻朝月伸了个懒腰，肩膀的伤口已经结痂，只余下一丝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