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里传来老猫的声音:“队长,这天黑得可真快,要是再找不到大部队,我们可就得在这冰天雪地里过夜了。”

祁言忱回道:“大家都再坚持一下,我估计大部队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了。”

雪地摩托在暮色中疾驰,发动机的轰鸣声被呼啸的寒风吞噬。

闻朝月伏低身体,眯起眼睛抵抗扑面而来的雪粒。

身后,祁言忱的车灯在风雪中忽明忽暗。

“前面有情况!“庄明思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沙沙声。

闻朝月心猛地一紧,条件反射般猛地刹车,车轮与雪地剧烈摩擦,积雪飞溅。

抬眼望去,前方仅仅十米处,一道漆黑幽深的裂缝像是一道狰狞的伤疤,蛮横地横贯整个雪原。

在这愈发昏暗的暮色中,它宛如大地被撕裂后留下的可怖伤口,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涌起一阵后怕。

这是极寒期特有的冰裂缝,表面仅仅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若不是庄明思及时示警,以他们疾驰的速度,根本难以察觉,一旦冲上去,掉下去必将必死无疑。

“绕过去。”祁言忱的声音冷静沉着,没有一丝慌乱,“保持车距,注意观察地面。”

车队缓缓沿着裂缝边缘行进。

闻朝月的手心沁出冷汗,握把变得湿滑。

就在这时,庄明思的摩托突然打滑,后轮悬空在裂缝边缘!

“明思!“闻朝月甩开车把扑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他的衣领。

她的膝盖重重磕在冰面上,疼痛如电流般窜上脊椎。

老猫和刚子立刻赶来支援。

四人合力将庄明思拉上来时,他的脸色比雪还白,嘴唇不停颤抖:“我...我好像看见底下有东西在动...“

“是冰层下的暗流。“祁言忱检查着裂缝,“温度回升导致冰川活动加剧。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重新上路后,风雪更大了。

能见度降到不足五米,车队不得不以步行速度前进。

闻朝月的肩膀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寒冷像无数细针扎进骨髓。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祁言忱急促的声音:“停车,前面好像有灯光!”

众人纷纷停下,发动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世界瞬间被风雪的怒号填满。

他们眯起眼睛,透过层层雪幕,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几点微弱的光亮在闪烁,忽明忽暗,像是在黑暗中摇曳的烛火。

“会不会是大部队?”刚子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祁言忱皱着眉头,神色凝重:“不确定,大家都小心点,慢慢靠近。”

众人重新发动雪地摩托,缓缓朝着灯光的方向驶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看清了那是几辆车的轮廓,正是三辆房车和三辆越野车。

“是他们!”庄明思激动地喊道。

闻朝月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喜悦。

她加大油门,雪地摩托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房车和越野车上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打开车门,走下车来。

闻关玉一眼就看到了闻朝月,眼眶瞬间红了,她快步迎上去,一把将刚下车的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朝朝!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妈妈了!”

闻朝月靠在母亲温暖的怀里,心中满是安心,轻声说道:“妈,我没事,让您担心了。”

这时,庄明思的父母也迎了上来,看到儿子平安归来,眼眶湿润,不住地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平日最爱和庄明思对着干的庄明想直接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