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从来没有体会过母亲对自己的爱，但每次他去照顾南珠公主时，知春的目光总是那么温和的落在他的身上，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一点点融化寒冬。

可玄尘带着王令回大音寺的时候，知春已经“意外”溺死在了后山的莲池。

只有玄尘知道，知春是自杀的。

因为小公主的恶病就来源于知春为了见到自己几年都见不到面的儿子，知春不得已出此下策，给小公主下了药。

可没想到的是，玄尘会因为小公主的病好成为了佛子。

知春害怕有一天东窗事发，会让自己的儿子做不成预言的高僧，所以又像当初抛下玄尘那样，跳下了莲池。

知春留了一封信给他，内容大概是她对不起小公主，要玄尘好好照顾小公主。

信里没有一句，是提到自己的。

玄尘把这个秘密压进了心底，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只有三件事：吃斋、念佛、侍奉公主。

直到成年后有一天，那个叫江晚笙的姑娘就这么闯了进来。

她陪着自己游历苦修，陪着自己救治施舍有需要的人，还一次次的救了他的命。

玄尘的心里头一次生出了害怕的情绪。

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靠近像太阳一样的江晚笙，所以用拒人千里之外的表现伪装了自己。

他害怕江晚笙会向出现那样说走就走，所以对女孩也收敛了怜惜。

后来有一天，他被设计下了药。

江晚笙为了救他，居然把身体都交给了他。

那一晚的沉沦，玄尘忘不掉。

所以他主动还俗面对内心，娶了江晚笙。

可没想到的是，刺客会在婚礼的那日出现在台上，而当时他的身边除了江晚笙，还有南珠公主。

那天，母亲的信成为了一种诅咒。

他护住了南珠，却因为使错了力，把江晚笙给推了出去。

玄尘只知道那一剑破开了自己的伪装。

却不知道，也破掉了江晚笙对自己的爱。

第21章

柔然王宫。

院落中，江晚笙看着眼前不染纤尘的高僧苦笑出声。

“玄尘，你有哪一次在我和南珠的选择中，只优先我吗？”

“不是什么退而求其次的换什么假死药，而是想尽办法也要让我留在身边……”

面对江晚笙的质问，玄尘愣在原地，喉咙里像是被炭火烧过一般，他支吾半天说不出解释。

倒是尉迟昼，在听到江晚笙说的话后，周身的气场都压了下来，像一只蛰伏的野兽。

尉迟昼的声音低沉的可怕：“佛子，一个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乞求她的原谅？”

说完，他对着江晚笙低下头，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我不该安排玄尘过来。”

他的懊恼不是装的，原本让玄尘过来只是单纯想为江晚笙出气。

但好像……尉迟昼不自觉攥紧了手，终于明白了江晚笙面对玄尘的心情。

也难怪女孩宁愿费力装神弄鬼，也不愿意直接出现在玄尘跟前要知道现在的玄尘只要江晚笙开口，一定会答应她的所有请求。

江晚笙没有什么心情责怪旁人。

她摇摇头，对着玄尘道；“玄尘，你就当我一年前是真的死了吧。佛说前缘都是因果，因果……就是我们之间的业障。”

“我们都彼此放过，别再谈论从前了。”

江晚笙说了一句累，尉迟昼就安排侍女伺候她回去休息。

此时的庭院内，只剩下他和玄尘两人。

玄尘默默注视着江晚笙被侍女们簇拥着回房的背影，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