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紧抿着?嘴巴, 连大气都?不敢出, 任由鲜血流过嘴角,滴落到身上。
茶杯掉落, 摔得?粉碎。
一瞬间,木屋里面静得?令人?窒息。
而站在木屋外的?晁天河,吓得?脸色发白, 双腿打颤。
唐敬尧缓缓站起身,走?进木屋, 提起电炉上的?水壶, 将刚烧沸的?水倒了一杯在茶杯里,把滚烫的?热茶推到黄毛面前, 温和地笑着?说:“说口渴了吧,喝杯茶润润嗓子?。”
黄毛不敢不喝,也不敢等凉了再喝。
“谢谢七叔。”
他弯腰端起茶杯,恭敬地道了声谢,仰头一口喝了下去,滚烫的?茶水顿时将他口腔上壁烫破了皮。
唐敬尧又给他倒了一杯, 虚虚地眯起眼,笑着?看他:“一杯哪里能解渴,再喝。”
黄毛只能继续喝, 连喝了七杯滚烫的?茶水,直到口腔里都?烫出了血,唐敬尧才放过他。
惩罚完黄毛,唐敬尧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把玩着?小?叶紫檀手串,微笑着?看向木屋里其他人?。
“还有谁想喝茶?”
没?人?敢说话,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唐敬尧闲庭信步地在木屋里转了一圈,走?到刀疤男身边,突然?从他腰间抽出枪,食指轻轻扣了下扳机,随即枪口一转,敲了敲旁边的?木头柱子?。
“你们?怎么不笑了,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
刀疤男第一个站出来,抽走?黄毛腰间的?枪,张开嘴,枪口朝着?嘴里面,正准备扣动扳机。
唐敬尧一脚踹在了他膝盖上,将他踹得?跪在地上。
枪落地,刀疤男低头跪着?,不敢站起身,也不敢再动枪。
唐敬尧用?脚尖勾住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眼神冷冽地看着?他:“你没?看到有客户在,想断我财路?”
刀疤男恭敬地回道:“不敢,七叔您别生?气,兄弟们?都?是粗人?,不会说话。”
唐敬尧把枪丢到他脚边,在他头顶拍了拍,声音低冷:“下不为例,以后?长点记性。”
晁天河两腿直抖,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湿了一大片,整个人?都?是木的?。
这一刻,他的?名利心,一下从十分?锐减到零分?。
他不想再升职加薪了,只想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回去后?拿着?一份稳定的?工资,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
曲尽欢倒是没?有太惊讶,她见过唐敬尧发脾气,也见过他发狠,比这个更?狠。
那是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原本唐敬尧想为她大办宴席,被她拒绝了,她经历过一次十九岁生?日宴,不想再过那种虚伪浮夸的?生?日。
而且唐敬尧为她庆祝生?日,请的?都?是他那个圈里的?人?,她跟那些人?又不熟,反倒显得?尴尬。
于是那次生?日就没?有大办,唐敬尧带着?她去餐厅吃了顿饭,为她拍下了一条价值七位数的?项链。
晚上吃完饭,唐敬尧带着?她去一个私人?庄园玩,邀请的?都?是他身边常在一起玩的?几个朋友。
结果不巧,那天庄园有好几拨人?,除了唐敬尧他们?,还有几个从京北来的?富家公子?哥,以及其他地方的?太子?爷,而京北来的?那几个,跟唐敬尧一直不对付。
曲尽欢在那天夜里,成了他们?斗争的?牺牲品,被对方下了药。
唐敬尧大发雷霆,清场,封锁庄园,命人?围堵。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唐敬尧如煞神般凶狠的?一面,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亲自动手打人?,京北几个公子?哥被打得?蜷缩在地上,满地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