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后,她微微侧身,轻声问伏蕴:“是不是腿又开始疼了?”

伏蕴本想说没事,但看到她眼中的担心,话锋一转,回道:“是有点疼,可能是今天走了太多路的缘故。”

宁姝有点担心,伸手在她腿上轻轻按压,试图让她好受一点。

冷萤说得对,有时候适当示弱,能够得到妻子的更多关注和疼爱。

还有一刻钟宴会才开始,伏蕴享受着宁姝周到的按摩,其他朝臣各怀心思,说话间还要时不时往两人一边看一下。

丞相和端王相对而坐,相比之下,端王比丞相淡定多了,自顾自的饮酒,同身边的其他大臣有说有笑,临近宴会开始,才端着酒杯走向伏蕴。

“宸王,恭喜身体痊愈,之后又能跟你一起策马奔腾了。”

他故意这么说,伏蕴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腿是怎么伤的。先前她只是有所怀疑,如今倒是确定了心中的疑虑。

三年前春猎,她的马匹受惊,疾驰几百里将她甩下马背,腿骨碎裂无法医治,自那之后她就失去了争夺储君的资格。

她出局对谁最有好处不必说,端王跟丞相都有嫌疑。

如今看两人做派,似乎端王对她的敌意更深。

所以当年那件事,百分之八十跟他有关。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丝毫不显,伏蕴举起酒杯,脸上是得体的笑容,“多谢皇叔,本王身子不便,就不起来了。”

虽然腿已经好了,但父皇特允她可以不行礼,她不想起来谁也没办法。

端王不愧是活在权利斗争中心的人,即使对伏蕴再不喜,也不会表现一丝一毫,一直保持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