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晚上都是光怪陆离的梦,宁姝醒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核桃,把来给她送早餐的西斯吓了一跳。

“怎么着,这是一夜没睡尽想着你那小情人了?”

西斯酸不拉几的说了一句,然后把手里的豆浆油条放到桌上,自顾自的坐下吃起来,宁姝盘腿坐在地毯上,咬了一口才含混道:“做了一晚上梦,比没睡还累。”

吃了几口见西斯还是没有开口的倾向,宁姝这才道:“你不是说等我来了就会说内乱的事吗,现在可以说了。”

宁姝知道莎尔是皇室公主,也知道她先前被通缉的事,才想这些的内乱可能就是她搞出来的,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她的安危。

确定她活着,她的等待才有意义。

西斯咀嚼的动作一顿,苦笑道:“我以为事情一多你就会忘了呢?”

宁姝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唇角,怎么可能会忘,就算把所有事都忘了也不可能忘记莎尔。

“你那小情人借了暗鸦组织的势力,进宫跟她爹争皇位去了。”

西斯的回答可以说是言简意赅了,宁姝听了却心颤了一下,帝国的守卫有多严密是整个国家的人都知道的,不说固若金汤也差不离,莎尔跟大帝作对,有胜算吗?

“那她能安全回来吗?”

宁姝也知道这有点为难西斯,但她疯狂想要一个好的答案,算是自我安慰也好,至少让她有个盼头。

西斯眼神沉了一下,面色有些许纠结,他在好听的假话和难听的真话之间徘徊。

实话告诉宁姝,他害怕她承受不住,可如果骗她,那将来莎尔的死讯传来,她会更加难以接受吧?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莎尔到底是生是死,可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他不相信她能从放手那么严密的地方活着回来。

当初他也劝过,可她执意要去,他便不再多管闲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莎尔跟自己的父亲争权,无论成功与否,受益最大的就是他。

如果莎尔赢了,他可以让她履行诺言,把隶属于自己的区域全部跟帝国打通,享受沪城人民享受的一切;

如果圣坐上那位赢了,那他也可以趁着皇室遭受重创之际跟他谈判,横竖都不亏。

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才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借给莎尔,可现在看着宁姝的反应,他好像觉得自己已经输了。

“没关系,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西斯看了宁姝一眼,实在不忍心骗她。

“可能凶多吉少,跟大帝比她还是嫩了点,她以为自己的部署万无一失,其实那些可能大帝早就知道,只是在不动声色的让她一步步走入陷阱,毕竟里斯特死后,她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既然她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那她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么冒险的事?”宁姝不了解帝国皇宫,所以对莎尔的做法十分不理解。

西斯站起来,起身走在到窗边,俯瞰着下面的芸芸众生,声音突然沧桑了起来。

“因为范特西尔二世作恶多端,残暴不仁,是帝国所有皇帝里最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他当年伙同里斯特和他的母亲毒死了莎尔的母亲,又逼迫莎尔的舅舅自杀身亡,而这些都是他当着莎尔的面做的。

他从来没有把莎尔放在眼里,一直培养里斯特做自己的接班人,结果里斯特刚从国外访问回来就被莎尔杀了,他不可能让莎尔继承大帝之位,只会想尽办法弄死她。”

宁姝心里一窒,怪不得莎尔回来的时候满身狼狈,原来是他的父亲要杀她。

亲生父亲当着她的面毒死母亲逼死舅舅,这是何等惨绝人寰的事情,莎尔是怎么承受过来的?

西斯说完,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对宁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