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安慰人,这些话,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所有了。

却不知,这番话让姜月杉对她更是心疼了。但为了不让小丫头担心,她还是压下了情绪,扬起一抹笑容。

心酸的说,“既然惜惜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就好。”

言罢,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问,“惜惜,阿姨可以问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因为我不是秦家的孩子。”秦惜手抵着下颌,轻描淡写的说,“秦建告诉我说,我母亲来秦家的时候已经怀了我,我父亲非我母亲不娶,老太太没办法只能答应。”

“后来,我三岁那年,父母丧命于一场车祸,留下我和哥哥,老太太觉得是我们母子三人克死了她儿子,心里有怨。”

“迂腐!这老太婆白活几十年。”姜月杉柳眉蹙起,将她的话记在心里,顿了片刻,低声问,“惜惜,那你...哥哥呢?”

秦惜侧目看向窗外,眼底掠过灯红酒绿的夜景,声音很轻,“我六岁那年的中秋,他被秦梧桐带出去就再没回来过,中秋过后,秦梧桐突然让人准备丧事,那时候她才告诉我,我哥哥掉进海里,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后来。

她听秦建说,哥哥是被秦梧桐亲手推进了海里。

她记得哥哥会游泳,但一个九岁的小男孩体力再好,他也不可能从大海里游出来。

以前的小秦惜坚信他的哥哥一定会回来,常常偷跑去海边痴痴等着她唯一的亲人,可每次回家都会遭受一顿毒打,秦梧桐为了折磨她,断了她的念想,还让人刨了哥哥的墓地。

十八年过去了,她的记忆里,哥哥那抹小小的身影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

但有些事,她永远不会忘记。

忽然,手背有温热的触感传来。

秦惜低眸看去,只见姜月杉白皙的手掌轻轻覆在她手背上,她抬起头,朝姜月杉弯了弯唇,示意自己没事。

“惜惜,你...想找你的亲生父亲吗?”姜月杉轻声问

秦惜摇了摇头,“不想。”

于她而言,亲人已经不重要了。

姜月杉闻声无声叹了口气,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不过,有一件事她还是必须要说,“惜惜,阿姨跟你说,鹤覃他有个兄弟叫柳白,那家伙是个小变态,可会折磨人了。”

“你要是想对秦家做点什么,就让他去!”

虽然自家儿子比柳小白还变态,但在小丫头面前,她怎么能说自家儿子的不好呢!

秦惜忍俊不禁的应声,“好。”

回到月茗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姜月杉念叨着要睡美容觉,直奔卧室而去。

丁管家说裴鹤覃在书房,秦惜也没想去打扰他,回卧室洗了个澡,刚躺下准备睡觉,门外就传来丁管家的声音,“秦小姐,您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秦惜下床,打开门,扑面迎来一股咖啡的浓香味

丁管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秦小姐,我估计先生今晚可能不会合眼了,所以我想麻烦您帮忙给先生送杯咖啡。”

似是怕秦惜误会,他紧接着说,“不是我偷懒不去送,是成右那还有急事要我帮忙,我想着进到书房先生那可能还有别的事要做,到时候再把成右的事耽搁就不好了。”

“而且家里除了我和成右外,只有您能进书房了。”

秦惜接过托盘,“给我吧。”

“谢谢您了!”丁管家满是诚挚的朝她鞠了一躬

秦惜,“...客气了。”

裴鹤覃的书房也在二楼,而且就在隔壁那条走廊,秦惜很快就走到了门口,她伸手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的灯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