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听得细小的哒哒声,是小花跑过去关了灯。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静的出奇。
秦惜阖上眸子,半张脸缩在被子里,露出的一点眉梢与这黑暗一般沉郁。
...
晚饭时间,小桃上来送饭,打开门,就着黑暗走进内室,低声轻唤,“少夫人?阿姨煲了您爱喝的鸭汤。”、
话落,无人回应。
小桃皱了皱眉,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灯。
“少夫人?”来到床边,她轻轻晃了晃秦惜的肩膀。
秦惜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带着困意,撑着手臂坐起身,问她,“是不是.....该吃饭了?”
“是。”小桃将餐盘端过来。
秦惜跟以往一样,主动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营养餐。
“您今天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小桃打开窗户,微风吹走房间里几丝沉闷,“先生说今天会晚点回来,那我等会儿让钱医生来,给您做个检查吧?”
秦惜,“不用了,睡饱就好了。”
小桃心想觉得不无道理,这一个多月来,少夫人整天都在睡。
将送来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秦惜放下碗筷,突兀的问,“小桃,阿覃这些天,经常出去吗?”
“如果和以前相比的话,先生最近确实经常出门。”小桃如实回道
秦惜躺下,闭上眼睛,“有人来找过阿覃吗?”
“应该没有吧。”小桃走去合上窗,“这些天老夫人和老爷子来过,夫人和枭爷也来过,还有就是柳爷和几位我不认识的人。”
“从穿着来看,他们像是当官的,可能是来和先生谈生意的吧。”
闻言,秦惜没在开口,小桃看她困倦的样子,也没在房间里多待,利索的收拾好碗筷,离开之前关掉了灯。
深夜,十一点。
裴鹤覃回到家里,丁管家站在楼梯口,先是往他褶皱沾染着尘土的裤子上瞄了一眼,接着恭敬问候,“先生,您回来了。”
“泱泱晚上吃东西了?”裴鹤覃挽着袖口,淡声问
丁管家,“吃过了,胃口看起来还不错,这次送上去的饭菜,都吃完了呢。”
闻声,裴鹤覃脚步一顿,转身,迈步走上楼梯。
“诶?先生?您不吃点东西吗?”丁管家关切喊道
裴鹤覃没说话,矜贵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他眼中。
回到卧室,裴鹤覃仅开了光线柔和的壁灯,悄无声息的来到床边,他半蹲下身子,视线与床上娇小的身躯齐平。
静听着落入耳中的匀称呼吸,他眉宇间蕴着难以察觉的忧色。
倾身,一个温柔饱含爱意的轻吻落在秦惜眉梢,随后,他拿起桌上的药瓶,出了卧室。
来到隔壁房间,裴鹤覃随手将药瓶和褪下的佛珠放在桌上,去浴室洗漱一番,很快,穿着浴袍出来。
这时候,他拿起药瓶,拧开,将胶囊尽数到在掌心。
瓶子的里药本就不多,男人玉白的指尖一粒粒的抚过,将最后一粒药归于瓶子里,他阒黑的瞳陡然一沉。
泱泱今天吃了四颗?
裴鹤覃眸底掠过一抹令人难以琢磨的复杂,放下药,换上睡衣,回到卧室里,他将药瓶放回原位,借着黯淡的光线找到掉在地上的手机,而后关灯上床。
随着秦惜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近来,他不能在拥着秦惜入眠。
而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暗色里。
男人背靠在床头,凤眸微阖,指尖捻着佛珠,一下又一下。
时间一点点消逝,不知不觉间窗外响起虫鸣。
声音透进房间里,很弱,却也惊扰了这薄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