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覃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与她十指相握的手移到她肚子上,悒悒不乐,“听姜女士说,怀孕的时候很容易不适,泱泱,我担心你。”

想到殿下要经受十个月的折磨,裴鹤覃觉得,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但他知道,殿下无论如何都会生下这个孩子。

殿下对宝宝这件事,有着很深的执念。

秦惜不以为意,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没关系啦,达宝查过资料,说是一个人跟一个人的孕期反应不一样,我呢,应该属于没有反应的那一种。”

“至少这一个半月来,我除了吃的多一点,别的什么事也没呀。”

“阿覃,你不要担心,我应该开心才对。”没多久,秦惜就知道自己现在这番话说的有点早了!

裴鹤覃闻声眸子里的担忧并没有缓和多少,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低低“嗯”了一声。

随后。

他突然将腕间的佛珠褪下,动作轻柔的戴在她皓白纤细的手腕上,珠子刚落下的那一瞬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将佛珠摘下。

它.....沾过太多血。

秦惜看着他古怪的举动,也没有说什么,更没往心里去,打了个哈欠,吵着要和他一起睡觉。

裴鹤覃将佛珠放在一旁,掩下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绪,抱着她,哄她入睡。

...

紫族里真正热闹起来是在两天后,腊月二十八。

休息好的成员们在紫族里玩翻了天,从一大早开始,秦惜还在睡梦中就听有沉闷的砰砰声响起,这个声音一直持续到中午,她迟迟起床,照顾裴鹤覃洗漱好,两人方才出门。

房门一打开,顿时闻到一股子刺鼻的硝烟味。

秦惜从裴鹤覃口袋里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脚步又退了回去,“怎么回事?”

“绥爷的手下疯了。”成右合上门,站在门口,绷着脸说,“以少夫人小院为中心,向外两公里,从六点开始,他们挨着炸。”

“这会儿估计炸了大几百个小院了。”

秦惜无奈抚了抚额,“我哥呢?他就不管管?”

“我过去的时候,绥爷还没醒。”说着,只见仙仙突然从成右的口袋里钻出来,眨眼来到了秦惜肩上。

看着仙仙,秦惜蓦地想到自己埋在紫擎小院周围的炸药瓶,她唰的一下站起来,“紫擎呢?他的小院也炸了?”

“炸了,而且......紫族长的小院炸的最厉害。”成右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成废墟了。

秦惜脸色一沉,“那紫擎人呢?有没有事?”她虽然不喜欢紫擎,但也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回少夫人,我并没有看到紫族长,而且,也一直未见紫族长老和其他管事们出来。”成右如实回道,“其实从昨晚,紫族内就变得异常安静。”

闻言。

秦惜想到昨晚紫嘉在给小佛子换完药后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时候,她还以为紫嘉是要照常跟她说一些跟亲情有关的哲理,就没当回事。

毕竟这些天,他每次想说名言哲理的时候都是这副表情,且脸上也没有难色。

从昨晚开始......

紫擎昨天早上还来坐了一会儿,脸色一如既往的难看。

现在紫族都要被炸成废墟也不见有人出来,难道是紫擎......出事了?

秦惜的第一想法是......紫擎.......快要不行了。

“泱泱。”裴鹤覃将大衣披在她肩上,温声说,“我们去看看。”

他看出秦惜所想,也悉知她嘴硬心软,随而找了个合适的理由,“紫族在世界上的地位举足轻重,紫族长如果真的有事,我和云绥这个外来客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