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敢说出来吗?

他不敢!

所以他老老实实的走了!

顾善和达纳托斯没什么反应,一个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个抱着手里的毛绒熊对着空气发呆。

温德尔转头看见这俩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来先来一顿数落,

“顾善!你还有心情吃饭?老子平时饿着你了?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

“还有你!发呆的那个小逆子!瞅瞅你那副死了爹的样儿!你就不能给老子笑一笑?”

顾善掀起眼皮,睨他一眼,懒得搭理。

达纳托斯则直接无视,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还是一副死了爹的样儿……哦不,是对着空气发呆。

“逆子!俩逆子!”温德尔气的胸闷气短,以后拍着胸脯,一手拿过奈哲尔放在桌边的拐杖,自个拄着拐,骂骂咧咧的离开,“老子一会儿就得放话整个国际,老子跟你们俩断绝关系!死在街头算了你们俩!”

家里的佣人,“……”

公爵生气时的口头禅,这么多年,还是一直没变呢。

餐厅里。

顾善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刀叉,长指拽了一下灰色领带,迭起长腿,声缓音磁的开口,“小崽子,不去看一下你素未谋面的姐姐?”

达纳托斯金色的瞳无波无澜。

顾善也不在意他开不开口回答,饶有兴味的说,“你待在这里可看不见云绥,你姐姐生病,他肯定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不出意外,今天一天你都看不见他了。”

“要我说,你与其在杀不杀你姐姐之间纠结,不如自己去看一眼云绥对她的态度,这样做起决定来岂不是更简单?”

闻言。

达纳托斯终于有了反应,长长的睫毛轻颤,机械式的缓缓偏过头看他。

良久。

才吐出一个字,“杀。”

嗓音空灵干净,如山涧清泉,说出的话,却氤氲着实质的冰冷和杀意。

顾善挑了挑眉,丹凤眼一眯,拿起桌上的雪茄盒,抽了一根出来。

言语间的兴味更浓。

“行啊。”

“那趁着你姐姐生病,赶紧下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据我所知,你姐姐的身手连边都逊色很多。”

达纳托斯抱紧了怀中的小熊,过了一会儿,站起身,慢步离开。

“有的玩了。”顾善轻笑了声,摁下手中的打火机,点燃了雪茄。

秦惜的眼皮很重,她听得到哥哥慌乱的声音,听的到父亲急切的话语。

可仿佛又像是在做梦一样。

似真似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渐渐安静下来,她也再次陷入熟睡。

傍晚,云绥接到了裴鹤覃的电话,电话不是打给他的,是打给秦惜的。

为了不让那狗男人跑到这里打扰,云绥撒了个谎骗了骗他。

别人骗不过他,但云绥可以。

三言两句就不耐烦的挂了电话,一副被打扰了兄妹快乐时光的样子。

温德尔见秦惜一直没醒过来,怎么都觉得心慌。

于是就跑花园里祈福去了。

云绥亲力亲为的照顾秦惜,晚餐厨房做了药膳,趁着他离开的这一会儿,达纳托斯目无旁人的走了进来。

门口的奈哲尔和另一位佣人,看是他,也没阻拦。

达纳托斯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坐下,无温的目光落在秦惜苍白的脸上,金瞳神圣又荒芜。

漂亮。

是个精美绝伦的瓷娃娃。

怪不得哥哥这么喜欢。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