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孙管家疑惑的看着他的脸庞。

奇怪,这个人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他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朝男人走近,孙管家却是绞尽脑汁,怎么着都想不起来一点有用的信息。

云绥弹了弹烟灰,并不作答,哂笑了声,“孙管家这生活过的挺滋润啊,在秦家三十多年不白待,至少把秦家改姓孙了啊。”

“你到底是谁?这位先生,你知道你现在属于私闯民宅吗?”孙管家停下脚步,心里伸出警觉,不在朝他靠近。

云绥长指夹着烟送进唇间,忽然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朝孙管家身上砸了过去,“老东西废话真他妈多。我是谁?我是秦稚寒,是泱泱的哥哥!”

他这一举动猝不及防,孙管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年人,一个躲闪不及,烟灰缸就砸在了脑袋上。

“啊”孙管家痛叫一声,捂着脑袋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最终还是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但此时的他无暇顾及自己脑袋有多疼,耳朵里回荡着男人刚刚的话。

秦稚寒?!

泱泱的哥哥?!

孙管家已经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听到过泱泱这个名字,现在猛地听到这两个字,他才发觉自己对这个两个字多有陌生。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过来,眼前这位男人的身份。

可...

大少爷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

孙管家惊诧不已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

云绥挠了挠眉梢,“秦家人对泱泱做的那些事,你都参与了吧?我这个人呢,不杀无辜的人。”

说着,云绥站起身,不紧不慢的朝孙管家走去,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烟灰缸,他缓缓蹲下身。

瞧着孙管家苍老的面容,他冷冷哼笑了声,“可惜了,秦家没机会改姓孙了。”

懒得再废话,他扬起烟灰缸,狠狠砸在孙管家脑门上。

一下又一下,扬手时带起的风都含着怒意。

被带去圣爵城堡的老佣人把泱泱这些年受到的伤害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寒冬腊月,是他把泱泱摁在冷冰冰的水里,秦国对泱泱不轨,是他在中间作梗,买药,锁门,散播流言。秦建对泱泱打骂,是他在一旁录下视频,以便事后讨好秦建。

他不是墙头草,准确的说,他是帮凶。

在云绥的世界里,没有尊老爱幼这一说,也没有是非对错这一说。

以前他随心所欲,现在他是唯妹主义。

妹妹胜过一切!

亲情这种东西,解释不通,感觉不透。

....

派恩处理好秦大夫人,暗中遣散了秦家剩下的佣人。

正午的阳光夺目刺眼,明亮又温暖的光线照耀在屋子里,躺在血泊里的老人已经浑身冰凉。

下午。

寂静无声的秦家别墅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浓烟。浓烟渐渐扩大,顷刻间燃起的大火吞噬了整栋楼。

这座白色豪华的大楼在熊熊大火里逐渐变成废墟和残骸。

大火烧掉了一切,这里好似已经成为过去式,但大火烧不掉女孩儿在这里受到过的伤害与折磨。

它永远存在。

公园里,树荫下的长椅上,男人双臂搭在椅背上,眯着狭长好看的桃花眸,微仰着头,漠然望着空中那股黑色浓烟。

“绥爷,裴先生的手下来电话说,秦老太和秦建正在送往鹿门山的路上。”派恩微微弯着腰,低声禀报

云绥收回目光,不疾不徐的站起身,“走。”

鹿门山还是一如既往的荒凉,一眼望去,整座山面不见几抹绿色。

反观山脚下的丛林,郁郁葱葱,野花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