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焰烧了起来。歪脖子树被烧成灰烬,一间间茅舍被点着,黛黎周围都着了火,凶猛的火蛇窜到了她身上,大口啃食着她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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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邵宗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先是有人低语,紧接着有脚步声往外跑。
榻上的男人睁开眼,仅花了几瞬不到,那双棕瞳已与平日无二清明,似想起什么,秦邵宗从榻上起身,披了衣袍便往外走。
正房和偏房同在一院,布局与当初蒋府的待客阁院大同小异。秦邵宗离开正房后,走了一段,便到了黛黎所住的偏房。
在这本该万籁俱寂的黑夜,这间偏房却灯火通明。
秦邵宗阔步入内,穿过垂着的圆润珠帘,看到了那个矮个子的女婢跪在榻前低一级的踏板上。
“碧珀,你总算……”
念夏以为是碧珀回来了,结果转头见了来人,顿时惊得面色剧变,“君侯,奴、奴吵到您了?”
秦邵宗没有接她的话,径自上前。随着走近,他也看清了榻上女人此时的情况。
她侧蜷着身,面颊烧得通红,连莹白的耳廓也红彤彤的,但这份不和谐的色调并没有攀上她的唇,往常明艳的红唇此时蒙上了一层无生气的白。
灰白的,干枯的,像失水已久将将枯萎的牡丹花瓣。
“夫人起了高热,还陷在梦魇里醒不来,方才奴已让碧珀去请丁先生。”拿着湿锦帕的念夏道。
“不,州州……”黛黎在梦中的撕心裂肺,其实现今只是低低的呢喃。
不过如今夜深人静,榻旁的二人都听见了。
秦邵宗:“帕子给我。”
念夏忙将方才更换的帕子双手递上,同时退出榻旁踏板的位置。
秦邵宗坐于榻旁,将帕子叠好搭在黛黎额上,指尖碰到她额头时,几乎算得上滚烫的温度立马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