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玄骁骑每一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可以这般说,幽并两地、秦邵宗势力范围内所有兵的掐尖儿,都在玄骁骑。

他们最多每隔两日就能吃上好肉,肉管够,饭管饱,再施以远高于普通兵卒的训练强度,长久以往,每一个玄骁骑都有一副强壮的体格。

这还仅是基础,这支花重金砸出来的骑兵队每一季都会淘汰一部分人。

考核不过会被送离,到时候高得吓人的津贴没了,能敞开肚皮吃的好菜好肉没了,旁人为之羡慕的荣耀也没了。

在种种刺激下,每个兵都被训得身手敏捷。普通士卒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屯长。

三千玄骁骑被分成了东南西北四个屯,每个屯只有一个正屯长。这个正屯长率领七百多人,他不一定是最能打的那个,但武艺绝对能排到前列。

就这样,在三人合力之下,乔望飞竟还重伤至此,叫他们如何能不震惊?

而在那人说话间,丁连溪已为乔望飞粗略检查了番。越是检查,他的脸色就越难看,最后无奈地对着秦邵宗摇头,“主公,创口太大,血根本止不住,请恕某无能为力。”

此话一出,周围都静了。

有人牙关紧咬,不住红了眼眶,有人攥紧了拳头,杀气腾腾地看向战场方向。

秦邵宗闭了闭眼,“把乔望飞……”

“你们军中有牛吗?要不试着宰一头健康的牛,然后将他放进牛肚子里,他或许不用死。”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如同一望无际的黄沙旷野中拂来一缕春风。

秦邵宗骤然转头。

所有人刷刷地看过去,齐齐看向站在乔望飞包围圈外两步的女人。

她穿着灰扑扑的衣裙,却是雪肌缎发,眸光似水,整个人仿佛晕着温柔的珠光,叫人移不开眼。

黛黎迎上那双深沉的棕眸,并不惧他,“他如今都这样了,再差唯有一死,不如试试这个土方吧,死马当活马医。”

”主公,某从未听闻有如此怪诞之事。”丁连溪皱眉。

把将死之人放在牛的肚子里就能活?他行医几十年,对此闻所未闻,这不是胡闹么!别到时候人没了,还损失一头健壮的牛。

秦邵宗却道:“去牵一头牛来。”

立马有士卒去办,后勤军粮食多,少不了牛马拉车。很快,一头牛就被牵了过来。

秦邵宗腰间环首刀出鞘,他亲自剖开了牛腹。“哗啦啦”,鲜红的牛血顿时流了出来,胡豹迅速清理牛的内脏,给牛腹腾出空间。

待差不多了,莫延云和另一人一同抬起乔望飞,将人塞进牛肚子里,只余脑袋露在外面喘气。

丁连溪蹲在牛旁边,手指探在乔望飞的颈侧脉搏上。

众人皆是紧张地看着,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害怕一开口便让那声音压平了乔望飞的脉搏。

时间缓缓流过,谁也没有离开。

“咦?”一声语调高扬的疑惑声惊起。

众人的神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了一下,还不待一颗心高悬,就听丁连溪惊讶道:“乔、乔屯长的脉搏稳定下来了!”

按寻常,乔望飞失血如此之多,这会儿得气绝了,如今竟还有脉搏。好吧,脉搏弱是弱了些,但的的确确摸得到,且还逐渐趋近平缓。

妙手回春,不可思议啊!

丁连溪的惊叹如巨石投湖般,周围顿时掀起一阵哗然。

“当真如此?”

“苍天有眼,太好了,乔屯长有救了!”

……

黛黎察觉到身旁男人在看她,她也转头过去,认真对秦邵宗说:“现在说度过险关还言之尚早,得再看看后续。”

这盆冷水必须泼,因为这种“腹罨疗法”,她只在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