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他何出此言,方才又为何忽然问起女郎癸水持续时间,明明他过往对这些毫不关心。
“胡豹,你派人去城中该寻的寻,该打听的打听。”秦邵宗看向国字脸兵长。
院中不是说话之地,他转身回主屋。
燕三立马跟上,莫延云魂不附体地飘飘然跟随。
待走在最后的莫延云进屋后,燕三见他还是傻愣愣的模样,转身去关门。而才阖上房门,他便听对方说道:“君侯,属下有一事不解,斗胆请您就教。”
秦邵宗:“说。”
莫延云深吸了一口,“七日前那个夜晚,您忽然离开主屋,是否是因为当时黛夫人癸水至?”
他之前猜测是黛夫人运势不佳、倒霉地来了癸水,因此才无法伺候。但毕竟那只是猜测,此事也不好明说,如今却不一样了。
君侯特地为蒋李二人设了局,黛夫人作为局中最重要的那枚棋子,却在局面进程过半时出了这等状况,他身为属下,有些事哪怕再尴尬也不得不问。
秦邵宗面无表情道:“不错。”
谈及此事,他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了。她七日前是否真的来了癸水还待商榷,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她是真不想伺候他。
先前不过与他逢场作戏,一切柔情似水皆是假意迎合,只为迷惑他,好择机逃跑。
她真是胆大包天!
联系起前因后果,莫延云也想到了,顿时滞涩难言。
黛夫人一介女流,怎敢如此行事?这、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好半晌,莫延云才道:“君侯,我总觉得此事疑点重重、蹊跷得很,且如今时局也断不能少了她,不如先将人带回来仔细盘问。对了,您先前给她办了传,她肯定是拿着传出城往城西旧居去了!请您拨我一队人马,我前去将黛夫人带回来。”
站于窗牗旁的秦邵宗不置一词,只是转身往内间角落的木匣走去。
燕三忽然吐出两个字,“阵法。”
莫延云一拍脑袋,“对哦,还有个迷阵,我险些忘了这个。那周边有阵法,可使屋舍藏匿于林野间不被发觉,唉,如此看来,黛夫人城西那座旧居真是个顶好的藏身之地。”
“咯滋。”木匣的一层被拉开。
莫延云闻声转头,只见一物飞来,而后被眼疾手快的燕三抬手精准接住。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块小竹牌,模样好像有些熟悉。而还不待他多想,便见燕三突然面色微变,“君侯,这是……”
莫延云好奇凑近去瞧,霎时傻眼了。
传,是黛夫人的传!
这块传他当然觉得熟悉,因为那是燕三亲手制作的,与燕三同住一屋的他也瞅过好几眼。
“难道她没出城?还是说她还有旁的传?”燕三凝重道。
秦邵宗轻呵了声,“她鬼话连篇,撒诈捣虚,你们以为那所谓的城西旧居和迷阵真就存在吗?”
江湖道术千奇百怪,什么符咒法术、什么招魂驱邪请神上身,什么预言占卜掐指一算等等,不过都归于一个“骗”字。
骗那些眼皮子浅的、尚未开化的百姓,将这群愚民玩弄于股掌之中,暂且稳住他们、免受其乱也好,让其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器也罢,总之有所图,也逃不过一个“利”字。
那群道士,他深恶而痛绝之。
所以一开始根据地址寻不到她口中的屋宅,他第一反应并非觉得自己派的兵卒不够多,又或是底下之人干活敷衍有遗漏,而是……怀疑她在说谎。
但她当时镇定自若,还主动约定时间带人去旧居,甚至后面还递交了传,他便摁下疑虑,想着姑且等她个三日。
结果这一等,倒叫他等丢了人!
他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