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宗一顿:“哑草?”

丁连溪颔首,“对,她们服了哑草,一时半会口不能言。”

念夏和碧珀已经醒了,见秦邵宗面色骇人,且周围一圈带刀侍卫围着她们,顿时惊得面如金纸。

二女都想说话,但张开嘴,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当即二人急出满头大汗。

“嗓子说不得,那就写下来。”胡豹说完,顿觉这话不妥。

女婢识字的几率不大。

“识字否?”胡豹改口问。

果真见二人摇头。

气氛仿佛凝固住了,所有人都看着秦邵宗,等待他指示。

秦邵宗看向二女,目如含刀,“我问,你们答。是就颔首,不是就摇头。若事后被我发觉你们说了谎……”

他话音未落,二女已纷纷以额点地,直把木板敲得砰砰响。

秦邵宗:“你们是在楼上失去意识否?”

碧珀颔首。

念夏摇头,她指了指楼下,甚至还做了个解手的动作。

一旁的胡豹惊得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我分明看着你上楼!”

念夏连连摆手,又举手作发誓之态。

秦邵宗转了转扳指,眸光晦暗不明。

胡豹未及冠便已加入北地军,至今已有二十年,一家老小也在渔阳,他不可能背叛他。

而这两个女婢是在赢郡挑的,挑人时筛了又筛了,赢郡距离白日城数百公里,先前分属不同的势力。且夫人画龙骨水车与选女婢是前后脚之事,甚至相距不超过十二时辰,他们来不及布局。

加上后面有条暗道,她若昏在茅房,确实能经暗道重新回到楼上。

胡豹没说谎,女婢也没说谎。

秦邵宗看向胡豹,“你确认看到的那个真是她?”

胡豹点头,“确定。撇开身高和相貌不谈,连服饰和发髻都一模一样。”

念夏听闻眼泪都出来了,连连叩首,又用手指慌忙比划一通,恨极了自己此时口不能言。

秦邵宗又问,“买蜜茶一事,你们是否有印象?”

二女皆摇头,都没有印象。

“她第一次让你去买蜜茶是何时?”秦邵宗偏头问胡豹。

胡豹一直守在楼梯,对天色不敏感,遂将那个跑腿的侍卫喊来。

那侍卫如此说:“午时末买的蜜茶,未时末买的甜瓜。”

“她午时末已不在了。”秦邵宗面无表情地将裂纹横生的玉扳指取下,“派人去四个城门,问他们未时出城的驴车有多少。”

侍卫领命前去。

秦邵宗垂眸看向念夏和碧珀,“今日在进这间首饰店之前,是否有发生过什么特别之事,譬如有人拦车或主动接触她。”

二女还是摇头。

没有特别之事发生,一切如常。

正因如此,碧珀和念夏心里才发毛。完了,没有人能证明她们的清白……

“先行带她们回府,派人严加看管。另外,派人去户曹那边查一查这‘金逢玉’的掌柜是何人,祖籍何处,家中有何人,这店铺何时盘的。”秦邵宗留下这番话后,头也不回地朝楼梯口走。

他下了楼,利落上马,黑袍衣袂扬起凌厉的弧度,而还不待彻底落下,挨了一鞭子的赤蛟冲了出去。

*

白日关破了,白日城正在进行权利更替。和之前的秦邵宗一样,南宫雄这会儿在琢磨着如何让自己麾下的人多占些重要位置。

结果还未等他想好如何开口,听闻卫兵来报说武安候上门了。

南宫雄大为惊讶,暗道自己某些小心思才转了一个来回,秦长庚居然就登门了,难道那厮会算卦不成?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