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回她和他的目光对上,这人还故作不知地问她如何。

就在黛黎犹犹豫豫地吃过一顿午膳,最终决定主动出击时,一转头却发现秦邵宗人影没了。

“君侯呢?”黛黎惊讶。

被她随机逮住的乔望飞回答,“君侯去了太守府。”

白日城是有太守的,只不过在范天石进军此地后,太守自然而然被架空。如今白日关破,这位太守依旧不得实权。

见黛黎的欲言又止,乔望飞主动说:“您有事寻君侯?白日城刚攻下,要处理的事务不少,君侯下午多半不会回来了。对了黛夫人,晚上有与青州联合举办的晚宴,晚宴后君侯或许得闲。”

黛黎:“……行吧。”

于是黛黎不找了,回去睡午觉。

一觉睡醒,去了纳兰治那里的儿子还没回来,黛黎坐在窗边发呆。

“夫人,您若是觉得闷,不如去街上逛逛如何?”碧珀低声建议。

念夏皱眉,“我方才听闻城中的兖州兵还未肃清,此时出去不妥,不如夫人再等几日?”

黛黎叹了一口气,“过几日再去游肆吧,如今且先去府中后花园看看。”

不过令黛黎惊喜,这座府邸的后花园相当大,奇花异植姑且不论,还有个大池子。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黛黎坐在池边的乔木下,再拿一根鱼竿,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

白日城,某茶馆内。

室内咕噜噜的煮着茶,氤着香,窗牗打开了大半,将暖融的日光迎入室。

室内有两人,一坐一站。

坐的那人很年轻,面容俊秀,着一袭滚金边流云交领长袍,温和中透着几分落拓不羁。

他面前放有一案,案上除了有茶盏和小炉,还有一副银白色的面具。

“范兖州败了,城中正在进行清扫,守城的兖州守卫逐渐被两军替换。先生,我们何时撤离?”

谛听却笑了笑,“大好机会,撤离什么?”

那人一顿。

“白日关是个险关,秦邵宗仅花了五日便将其破,此事若是搁在你身上,你得不得意?”谛听问。

那人立马颔首,“当然是得意。”

谛听笑道:“自古骄兵多致败,从来轻敌少成功。他秦邵宗春风得意,清理了满城的兖州兵后,又如何会想到这城中不止一方势力?”

他们青莲教向来低调,明面上根本没参与各州斗争。每人皆有自己台面上的身份,哪怕仔细查户籍和传,都寻不出错处。因为许多人本来就是某个职业,而后再入的教。

不过这番话说完,谛听顿了顿,“前有神迹一事,秦邵宗或许会想到我们,但那时已经迟了。”

“您的意思是守株待兔,静等黛夫人出府?”那人问。

谛听笑道:“行军多日甚是烦闷,如今总算进了城,自然不可能始终闷在府中。等着吧,她必定会出府的,迟早而已。”

那人犬儿似的乖顺点头,“您说得是。”

“绣娘那边筹备得如何?”谛听问起其他。

那人回答:“已选出体态和相貌相似的二人,如今绣娘正在给她们做最后的调整。”

谛听:“守城卫兵那边呢?”

那人说:“目前联系到的几个青州士卒里,唯有两人能参与城关进出的排查工作,而那二人皆被分到了东城门。”

“只有两个啊……”谛听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多,但也足够了。商队和船夫如何?”

那人说:“他们一直待命,随时可以行动。如今就差绣娘那边,以及等黛夫人出府。”

谛听拿起茶盏呷了一口,“叔叔说行大事最忌焦躁,且等着吧,不可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