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什么?”黛黎问。

秦宴州语气里有明显的歉意:“龙骨水车不仅在北地传开,还如风一般吹到了各州。世人皆知此物是由一位黛姓的夫人将其从隐士手中带出,而堆出于岸,流必湍之。如果您的能力暴露于众,他们定然会压榨您,因此离开后,您怕是得改名换姓。”

不仅是龙骨水车,还有咸石。绝不能让他们知晓这些皆是出自于他母亲之手。

比起隐姓埋名,黛黎更在意另一件事,“州州,秦邵宗的势力如何,我想你也听说过。这大户人家真的信得过吗?会不会中途将我们卖了?”

万一对方中间反悔,觉得为了一个有点交情的友人得罪秦邵宗划不来,不想惹祸上身,于是将功赎罪的将他们卖给北地,那真是还不如按兵不动。

“不会。”秦宴州回答得非常迅速。

黛黎又问他,“这个大户人家姓什么,祖籍在哪,家中是当官的还是做些旁的买卖?”

秦宴州却说:“以后再告诉您。”

黛黎疑惑,“现在不能说吗?”

青年轻轻地喊了句“妈妈”,黛黎拿他没办法,“好吧,以后说就以后说。”

反正时间多的是,且早说与晚说,都改变不了那大户人家的家世,那就顺儿子意吧。

*

黛黎以为秦邵宗这一去要挺久的,没想到翌日她刚吃完早膳,就听闻外头有喧闹声。

再凝神一听,其中分明有一句“君侯归”,她不由愣住。

秦邵宗回来了?这战役这般快就结束了?不太对劲……

愣神没多久,黛黎听见了念夏和碧珀的见礼声。

黛黎下意识转头,只见身形伟岸的男人穿过洞门直朝她而来。

他身覆金甲,头戴饕餮金玟兜鍪,红底披风随着他的走动拂出劲烈的弧度,气势似尖刀、亦如山海,锐利厚重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