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走!”
丰锋和邝野冲进来,刚好看到他们从另一侧的窗牗逃离。丰锋眼里狠色尽现,当即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匕,直接掷了出去。
白刃在空中划出流光,猛地刺入不远处一黑衣人的后肩。
那人吃痛一震,动作不由凝滞。他方慢下,邝野手中长刀立马赶至,血色飞溅中,圆滚滚的头颅被切得整个飞了出去。
一具无首尸刹那倒地。
屋中还有两个黑衣客未翻窗遁走,一人方至窗旁,正要起身翻出,此时一张小椅从后方飞来,准头相当好,精准砸中那人脑袋。
“呯”的一下巨响,那人被砸了个头晕眼花。
丰锋一个箭步从侧方抄上,把窗口堵住。
屋中几对二,其中一黑衣客还负了伤,没多久一人被斩于邝野刀下,另一个被生擒。
“丰屯长,外面斩杀六人,跑了两个。”外面有卫兵道。
丰锋眉心直跳,“跑了?还跑了俩?追了没?必须追上!”
“追了。”卫兵声音低了个度,“但下雨了,很可能追不上……”
“轰隆隆”
一声惊雷后,最初的小雨滴迅速壮大,不过转瞬就成了倾盆大雨。
大雨能冲刷和隐藏掉许多东西,比如痕迹,也比如脚步声。
丰锋烦躁地皱眉,“完了,此事被君侯知晓少不了训咱们。”
这大半夜被摸入府,白剑屏负了伤不说,还让他们逃了两个。
邝野问,“那遁走的二人负伤否?”
“方才打斗间他们位置切换过快,兼之下雨,雨水冲掉了刀上血,目前只能确定起码有一人负伤。只是……”卫兵迟疑了两息,“那二人皆武艺高超,就算都负伤,也未伤及要害。”
“真的完了,让人逃了不说,逃的那两个还生龙活虎。”丰锋惆怅地看向一旁的邝野,“他们来过云郡肯定不会蠢到扎堆住一块,必定是分散而居,这一时半会也不好寻人。此事该如何向君侯汇报?”
邝野立马移开眼,飞起一脚把捆成粽子的人踢倒:“你们的窝点在何处?!”
那人不语。
“你这家伙别把他踹死了,现在首要是汇报……好啊,我是想明白了,邝野你这厮是故意的吧,故意在此时顾左右而言他!行,此事就交给你和君侯说。”
*
主院,偏房。
偏房内一片昏暗,从远处看去,主人家似乎已进入安眠,但走近了却能听见房中有动静传出。
内间床榻的两面素帱毫无一丝缝隙地紧合着,风从未关严实的窗吹入,偶尔掀得两片素帱泛起波浪似的弧度。
但无论风如何吹拂,都不能使其开出一线。
直到……
一条修长白皙的小腿滑出素帱,待膝下滑至榻旁后,那截带着绯红痕迹的小腿自然曲折,脚尖一下一下地轻点在榻边的脚板上。
透过这素帱开出的少许间隙往里,能看到大片的深色与白。
上方的深色几乎是骑着下面的雪白,随着床榻的小幅度震动,粗沉的呼吸与低低的呜声糅合为一。
点在踏板上的粉白脚(yrOK)趾微微蜷缩,后脚跟才刚在板面上蹭了一下,一只骨节分明的粗糙大掌从帐中伸出,一把扣住那截小腿。
白润的软肉自他指缝间溢出少许,那只大掌不住以拇指摩挲了下,而后才将之捞回。
忽的,外面传来些声响,好像有人在高声喊话。
秦邵宗动作稍顿,紧接着若无其事地埋首下去。
黛黎没听到第一道声响,只闻惊雷声和大雨落下的噼啪声。不知是否是幻听,她好像听到了雨中夹杂着其他声音,像是……有人在隔壁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