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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动静从内飘出,听着像丛林里的虎蹲在水塘旁,以舌卷水喝。小雀往往里头跳了两下,却忽然被陡发的呜咽声吓了一跳,忙扇着小翅膀飞走。

昏暗的罗帐里。

像是确定她不会故技重施,秦邵宗松开了钳着她下颌的大掌,而后又摁着人狠狠亲了一会儿,直到她喉间发出呜呜的示弱声,这才退开少许。

秦邵宗凝视着躺在锦被上的女人,她丰美的唇颊此时染了大片的红晕,眸中水光潋滟,擒了一滩动人的迷蒙,引人溺毙其中。

丝丝缕缕暗香在帐中飘溢,拂过他的鼻间,掠过他激亢得嗡鸣的神经,如同蜜油在烈火上倾倒,灼出惊人的贪念。

他再次俯下去,这回寻上了她圆润的耳珠,厮磨着那片细腻皮肤的同时,还故意将热气洒向她的耳孔。

“秦长庚,你不能这样……”

黛黎被他弄得整个一颤,拼命侧身躲他,却被追着最后堵在榻间的犄角处,蜷成一团也被他强势展开,任由他作乱。

房中窗户未关严实,有风拂入,将屋内的烛火吹得晃动了几番。

被烛光映着的地板也变得明灭不定,一片流光此时忽的从榻上滑下,落于榻旁的脚踏板上。

风止了,烛光也随之静止下来,踏板上的杏色裈裤静静地躺着,无人问津。

*

兖州,高陵郡,范宅。

在这许多人皆已入睡的深夜,范府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

范天石和其嫡长子嫡次子一同在屋中,此时三人围于长案旁。

“父亲,没想到甘徐州的家底如此丰厚!”范天石的嫡次子范仲民,拿着礼单连连感叹。

就在不久前,一批来自徐州的贡品漏夜运进高陵郡,并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进了州牧府。

如今大燕天子年幼,且基本名存实亡,已丧失对各州的掌控权,但各州州牧并不吝啬做表面功夫。

每年该向朝廷献礼的献礼,该交粮税的交粮税,只不过这其中究竟克扣几分、又有几分进了自家腰包,就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礼品进京的路线不难查,毕竟官道就那么些。而现今世道渐乱,贼寇横行,这礼品能否成功抵达京都,各凭本事。

嫡长子范伯良:“犬芥这厮办事稳当,出手基本都能成。对了父亲,这回折损多少人?”

范天石:“回来三个,一个基本废了。”

范仲民啧啧两声,语气里并无任何痛惜,“几乎全军覆没啊,这犬芥的命真不是一般的硬,我记得上回青州那批货,也是他带回来的。就是不知晓后续的扫尾工作做得如何?”

“他向来心细,应该不成问题吧。”哥哥范伯良淡淡道。

他们范家根基不浅,倒不是缺那点银钱,而是更在乎那些货物代表的意义。既是让他州在朝廷前愈显骄横,也是顺手栽赃嫁祸。

东家的东西丢了,留下线索说是西家偷的,让两家打起来,他们在中间坐收渔翁之利。

“父亲,犬芥这把刀确实好用,但儿子总有些说不明的担心。”范伯良皱眉道:“这些年来,经他手的事不少,他知晓得太多了。若哪一日他背叛我范家,虽说不至于惹我范家一身腥,但总归麻烦不小。”

范仲民不知想到什么,也怒然点头,“父亲,犬芥此人不老实!也不知他使了什么诡计,竟让小八追着他跑,他难不成已不满足当义子,想给父亲您当女婿?真是异想天开,一个无父无母的贱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货色。”

八小娘子与他们一母同胞,是他们唯一的妹妹,俩兄弟向来对这个胞妹在乎得紧。

“父亲,您有没想过换另外一把刀?”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