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先前好奇得要命,让他去问吧。咳,反正君侯也知他向来莽撞,加上这家伙出身莫家,君侯肯定不会怪他的。

被一众兄弟寄予厚望,莫延云感觉脊背都直了三分。

行吧,让他来!

于是在秦邵宗说“怎的杵着当木桩子后”,他第一个开口:“君侯,咱们何时离开赢郡?”

莫延云激动握拳,“青州已来信,他们盛情相邀,此时趁热打铁最好。若是再往后推,万一青兖二州的矛盾解决了,又或是青莲教遁走,后面于我们多有不利……”

这几日开过的会议里,囊括不少内容,包括盐湖的保护,后续精盐的销售,各地商贾的接见,以及后面挥军南下事宜等等。

事情不少,各事宜安排妥当。可以说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剩启程这一项。

但偏偏君侯就是没说何时动身。

秦邵宗先看向莫延云,而后目光扫过书房内众人,有人低头,有人抓耳挠腮,也有人无辜地眨着狗狗眼。

“你们急什么?该动身时自然会动身。如今是他们求着我们来,慢着也无妨。”秦邵宗道。

见莫延云还想说话,他干脆从座上起身往外走,显然不打算再和他多说。

秦邵宗离开后,一众武将面面相觑。

“不是,君侯这是何意?一个具体日期罢了,这不能说吗?”这是大为震惊的莫延云。

“可能怕有变故。”这是思索过后的燕三。

“对了,你们最近见过黛夫人吗?我这几日一直未碰见她?”这是重伤渐愈后的乔望飞。

“你问黛夫人作甚?我和你说,黛夫人非寻常女郎,不该惦记的别惦记。”这是提醒好友的南屯屯长白剑屏。

乔望飞不悦道:“我又不是老莫那家伙,哪能见着个美貌女郎就被勾了魂去。”

莫延云:“……”

邝野和金多乐都没有见过黛黎,不过未见其人,对方威名却如雷贯耳。

邝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不如待会儿去丁先生那处一趟?”

“去寻丁先生作甚?你不舒服?”莫延云不解。

燕三一愣,反应过来,“我与你同往。”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没管其他人,继秦邵宗以后出了书房。

金多乐看着二人的背影,嘶地抽了口凉气,开始掐手指算数,“倘若丁先生那边真有情况,不久的将来可能有一笔大支出了。”

“什么大支出?”莫延云疑惑。

金多乐却边算边喃喃道,“渔阳的侯府要重新装修,花园肯定也得修葺……不不不,应该不会,何至于此呢。”

“这铁公鸡怎么了?”

“谁知道呢,他时常都这样。”

*

正房阁院。

一连在屋里躺了几日,黛黎闷不住了,今日身体好了不少,她便穿了厚衣裳到院子里走走。

“念夏,去打听下胡兵长何在?我有事请他来一趟。”黛黎对念夏说,后者得令,急匆匆地去了。

胡豹从扬州回来后,她仅见过他一回,也就是当初他汇报时。后来她身体抱恙,就再未见过对方。

那些话哪怕听过,也哪怕近几日魔咒似的反复浮现,但黛黎还是自虐地想再听当事人再说一遍。

而秦邵宗回来时,刚好在正房外那条走道碰到念夏,见她步履匆匆,不等她见礼,主动问:“去寻丁连溪?”

念夏:“回君侯的话,不是寻丁先生,奴奉夫人之令去请胡兵长。”

秦邵宗:“不必去了,胡豹已回了扬州。”

念夏惊讶不已,心道胡兵长去扬州了?何时去的?但心知这些不是她该问的,只好跟着秦邵宗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