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治标不治本。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心结,倘若黛夫人这心结久久不去……”

结果如何丁连溪没明说,只凝重地摇了摇头。

秦邵宗垂下眼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内间。

念夏和碧珀都去备药了,如今内里只有黛黎一人。她着实冷得厉害,此时缩在二女离开前为她新添的被子里。

高烧有时会伴随着耳鸣,在逐渐出现的耳部杂音里,黛黎听见了脚步声。

方才离开的男人回来了。

秦邵宗依旧如先前那般坐于榻旁,他扶着她的肩胛,将背对他、面向内里的女郎转了过来。

“夫人是否不信任我方才说的话?”他问。

黛黎湿漉漉的长睫颤了颤,她没有回答。

她消极到了极点。

天下那么大,人口何其多,加上如今交通很不便,从南至北日夜兼程至少也得几个月。秦邵宗的势力只在北地,出了北地那就是其他人的地盘,传遍各州谈何容易?

而且惧于他权势的有不少,与他结仇的更是大有人在,倘若旁人知晓他大张旗鼓地寻人,她的州州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更别说,整整十载,九年前还闹过一场大.饥荒,州州是否还……

黛黎感觉心口里的那条极寒的毒蛇又开始作乱了。蛇口大张,贪婪地啃下血肉一口吞下。她蜷了蜷身,将自己的脸埋进被里。

秦邵宗扯了扯被子,将她的脸露出来:“秦家大肆寻人一事估计已在扬州传开,后续还可能传到旁的州去。就算到时有人发现令郎与秦氏所寻之人同名同姓,某些特征也对得上,那也无妨,毕竟我们在找一个九岁的男童,而非一个十九岁的少年。”

被他挖出来后,本来想再次埋首的黛黎顿住。

秦邵宗将她鬓边滑到脸颊上的一缕长发别在耳后,“且我认为令郎很大可能不会再用本名生活,如此可以避开那些宁可错抓一人,不漏过一个的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