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想要对付你的时候,是不会去探究你究竟有没有做某件事,你没有听过一个词叫罗织吗?在罗织的时候,你素未谋面的一个人一生的不幸都会因你而起,你曾今一个不经意的甚至别人引诱你做的事情都会成为审判你的刀,何况这是你的亲信你的手下做的事儿,如何能不是你指示的?”

“谢先生,请问我该怎么样好?”

原先考虑的或许没有这样到位,或者是习惯了后世那相对直来直去的方式,又一直在学校,在王府宫中也是各有仪仗,自己渺小到不值得攻击。

她从来不曾想到这个,然而,谢大儒一说,她随即明白这是有90%的可能发生的事儿。

但,事情似乎不能不做?

“现在知道愁了,早干什么去了?”

“先生教我!”

若不是有解决的方法,谢大儒如何会登门多话?

“你知道,人活一世,若是亲友断绝,也是一世无成,起码,在大宣是这样。”

谢大儒见她若有所思,顿了顿,随后手指一点,在桌上就着茶水画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洛南省简图,“你的洛南之旅,不过是你人生的一个开始,你需要的不管是正义还是政绩,选择修路,是一个很好的着眼点,但,修路涉及到的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在这块小小的地界上,修的起整条路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何况你那区区的万两黄金,这是大宣,洛阳是附都,不说别人,就是这县城中心的一座饭店的身价都是你的数十倍,你若是自掏腰包修路,可算是惹了众怒!”

“我倒不知道,有一天做好事还会被针对!”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道路大通,你若是修畅了路,各处来往方便了,他砧板上的鱼肉跳到了别人的砧板上,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那这路就不修了?如今的大宣还容不下几个真正想要做事儿的人?”春华虽不解,也没有很激烈的反对,十数年的磨炼抹去了她情绪化的神经。

看着春华瞪大的眼,就像他的狗子,谢大儒一笑,“修,自然修,这世间哪里就有恰恰好的事儿呢,不过不是处处都修,总要咱挑拣着,有愿意出钱的自然需要的多,先修者,扶持着,自然这富裕起来了总有人羡慕,见贤思齐,贤者,钱多者也!”

还有这种操作!

是啊,自己原先的想法是哪里有需要修哪里,可自己的力量确实如谢大儒说的,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愿意多出钱的地方自然愿望就强烈,自己再稍加推动,立个招牌,就像吕不韦的一诺千金,自然不愁别人不懂,那这样同既得利益者斗争的就不是单独的一个作为外来户的自己。

“古今都逃不开人情世故,果然是天下老鸹一般黑。”

“小小年纪,这么愤世嫉俗的作甚?”谢大儒脸上是进来这里的头一个黑脸。

“在东洋、西洋她就能离开人情世故?人生来就有父母家人,如你所言天生的人有四肢俱全的,有生有残疾的,莫非就因为别人有残疾就要自断双足,你莫不是被民粹论冲昏了脑袋,生而为人,每家每户或盛或衰自然有他的缘故,作为一个担起数十万户民众的一县之主,忠孝节义仁义礼智信,大节上不亏,已是难得,且莫邯郸学步,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