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街上。
一条夜市十米宽,路边垂着煤气路灯,治安署的警备厅就在街道两旁,很安全。
她按原本的约定进了红袖招,从暗门进入约定的房间,换了衣服,上了红妆,同时下常出门的女郎一样梳了个简单的丸子头,戴上那种英式纱帽,穿了今早出来时的珍珠蓝高腰襦裙,腰上系了玫瑰红的盘金彩绣宫绦,外边是一件金丝织成的比甲,妆缎做的千层底镶珠花缎子鞋,一个精巧的镂空银熏球垂了梅花络子挂在手腕上,同在楼里的其他贵女没有区别。
梳好妆,才要出门,却听见隔壁的房间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她在的房间是李碹的,用的上好的红木,隔音是不差的,寻声望去,只见声音是从屋角落靠墙的一个宫灯中传来,灯设计的很巧妙,约莫是利用了小时候常完的土电话的原理,只要这个房间不出声,可以清楚的听清隔壁,就像现在这样。
“若是不能调动禁军,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谈,万一康侯反水?”
“刘毅析已经说服了他家老祖宗,这数十年的冷板凳他家也坐腻了,禁军里的中下级军官都是他们家调教的,总还有一份香火情,何况,殿下是禀了太子手书的,只为清君侧。”
春华放轻呼吸,手脚僵在了哪里。
第61章 嬉笑宫宴(上)
“话说到这里,切莫走漏消息,正月十五月上梅梢。”
听刘毅析说完这前后不搭的话,就听见隔壁多了几个人声。
李碹笑道,“你两个这里幽期蜜约的在这里可说的好体己。”
“说定了今年正月十五我们一起去太极宫看梅花,想来殿下与我们是一路的。”刘毅析说的很小心。
“自然的,若没有我带着,你们能掏到那只蟋蟀才怪哩。”
春华自然知道李碹话里的真假,他对李碚玩蟋蟀讨厌的什么似的,这话似乎是黑话。
“那那更好了!”刘毅析的话里简直能挤出快乐来,有些买到宝的愉悦感。
“只是,殿下兴致好,这织笼子怕不是要自己动手。”
“自然,我心中有数。”
“这是犯禁的事儿,总要人心甘情愿才是,不然怕是难得圆满。”这是程安之的声音。
“你有更好的办法?这本身就不是我们几个人的事儿,谁不是有家有业的,若是此时再顾忌是否违背道义,用了手段,老实趴在家里不更好?”李碹反驳。
“咱们谁对于宫里的人不是小角色?咱们都这样,何况其他人,要想玩的好,一点不付出那行,若是那人助我们夺得头筹,我的那一份收益分她一成。”这还是刘毅析,不知道想要捉弄利用的是谁?
“话说我们说了这样多,也不知道周围有谁听去了不曾?”
“苏格拉底说过,未经审察的人生没有存在的价值,权谋我知道如此,但将权谋手段用在无辜的人身上,真是我们日后能问心无愧的吗?”
程安之试图再挽回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