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刺得人睁不开眼,车夫胸前的铜纽扣刻着皮埃尔国王的侧脸这是只有册封爵士时才会出动的礼宾马车。
信使的皮靴踏过散落一地的齿轮和图纸,黑色斗篷扫翻了门廊处的零件箱。黄铜螺丝钉滚落到玛丽安脚边,她正蹲在地上指导学生修理卡住的缝纫机,裙摆沾着机油和粉笔灰。
“玛丽安·埃摩森女士,“信使展开烫金诏书的声音像教堂管风琴般庄严,“因您在女子教育与工业革新上的卓越贡献,国王陛下决定授予您‘纽西兰公国爵士’勋位。“
教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蒸汽管道的嗡鸣。
一个学生碰翻了福尔马林标本瓶,刺鼻的液体漫过写满公式的草稿纸,将“齿轮扭矩计算“的字迹晕染成模糊的墨团。
玛丽安缓缓从教室后排起身,工具箱从膝头滑落,扳手和游标卡尺叮叮当当散了一地。她盯着诏书上华丽的花体签名,突然笑出了声:“所以现在,我得教你们怎么行屈膝礼的同时不弄掉扳手了?“
威斯威尔斯公爵府的镀金茶具第一次摆在了橡木工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