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长夏也露出个腼腆的浅笑,两人都去看杨小桃。

外面赵琴在和陈知说女儿的婚事。

杨小桃十七了,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赵李村有户人家托媒人来问意思,今天她过来,一是串门解闷,二是为了和陈知打听一下。

裴家和赵连兴是亲戚,和那边多有来往。

这样的大事,怎么都要多打听打听。

杨小桃平时再麻利,这件事还是让她微微红了脸。

面对长夏和堂弟打趣的眼神,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鼓着脸颊有些气恼。

“哼。”她转过身,决定不去看他俩,眼不见心不烦。

陈知和赵琴低声说着,手里纳鞋的麻线不够了,两人就挪进屋里。

这下听不到外头大人的声音,杨画鹊和长夏不再笑,杨小桃也借着手里的活,避开刚才的事,转身给他俩看自己打完的络子。

三人低着头,谈论结该怎么打,村里谁的手艺更好,正高高兴兴说着话,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

等他们抬头从窗户望出去,正好和院里的裴曜对上视线。

杨小桃看裴曜一眼,神色自如。

他两家离得近,跟长夏一样,她和裴曜也是自小相熟,小时候过年还一起放炮仗点火把。

只有家住老庄子,和裴曜不甚熟悉的杨画鹊有些慌乱,门窗都大开,藏都不知道往哪里藏。

裴曜并未走到窗户跟前,只在院子中间,看见他们,略一颔首,没有过多停留,就进了东厢房。

长夏连忙关上窗子,门也虚掩起来。

杨画鹊年纪小,不免红了脸颊,慌乱过后,他低着头没言语。

裴曜的长相在村里是出名的,不但俊俏,还又高又结实,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他曾私底下听其他姑娘双儿说过,知道他们若是碰见裴曜,尽管满目羞涩,也会偷偷看几眼。

以往懵懂不晓得这些,没怎么在意这些,再说他一个双儿,看小子做什么,今年忽然开了窍,懂了容颜相貌。

这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裴曜相貌生得很好,鼻梁直而高挺,脸部轮廓清晰干净,瞳仁墨黑,一双眼睛似乎天生带两分笑意。

本年少张扬,但因这双眼睛,看谁都有几分和气,并无锐利之色。

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少女,只知欣赏赞叹,而村里其他人则想得更多。

裴家日子不错,十亩田地看着不多,可其中四亩是肥沃的上等田,更别说裴有瓦每年冬闲还去跑商,都盖得起青瓦房了。

光看高高的院墙和整齐的砖瓦,在湾儿村可以算富户了。

因此自裴曜十五岁以后,村里不是没人动过念头,想要和裴家结亲。

然而裴有瓦早年就给裴曜带回个童养媳,直接养在家里,再意动的人,都只得叹息一声作罢。

听见裴曜在院里洗手洗脸的动静,赵琴和陈知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不再逗闲,带着杨小桃和杨画鹊离开。

陈知和长夏送他们到门口。

杨画鹊年龄小,这两年长开,模样很不错。

他眉心间的红钿鲜红艳丽,一双桃花眼亮而有神,长得也白净,脸上透出一抹绯红,像抹了胭脂一样,实在招人稀罕。

长得好看的孩子难免会让大人多看两眼,陈知笑眯眯的,说道:“鹊哥儿越发出落了。”

杨画鹊羞窘,红了脸,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我也说呢,我们鹊哥儿这模样,瞧着就让人心疼。”赵琴笑着附和道,视线落在杨画鹊眉心的红钿上。

红钿是区分双儿和男丁的区别,越鲜亮越好,生养就容易。

她知道杨画鹊爹娘的意思,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