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了。”长夏脸上笑容浮现,眉眼弯弯。

“嗯。”裴曜人还没到跟前,就举起右手里的两只竹鸡,笑意灿烂,说:“三只全是大的。”

他手里的竹鸡还在扑腾,显然不甘心被捉住,喉咙里也发出低闷的咕咕叫。

大步走到长夏面前后,他说:“还活着呢。”

见三只竹鸡确实不小,长夏眼神又惊讶又喜悦,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嘴巴一张就情不自禁说道:“你怎么,这么厉害。”

只是一句厉害,裴曜就神采飞扬起来。

长夏夸他的次数不多,但回回都是发自内心的诚恳赞叹,这不,一着急,话都连不成一句。

可这样的笨拙,是那么惹人怜爱。

长夏还沉浸在有竹鸡吃的欢喜之中,高兴到满脸笑容,身前的人忽然倾身凑近,眉心就落下温热的吻。

他抬头,眼睛微睁,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又亲他。

不过裴曜常常这样,附近又没人,疑惑只维持了一瞬,他又低头,看看裴曜右手上的两只竹鸡,又瞧瞧左手抓的一只。

竹鸡的脚都绑住了,不怕逃脱。

裴曜帮着他一起挖了几个笋子,将竹筐塞得满满当当,两人这才背起筐子,高高兴兴下山。

在山上转了许久,陈知和裴有瓦已经从镇上卖菜回来了,正要出门打草,就撞上他俩拎着竹鸡回家。

一家子乐得什么似的,窦金花布也不织了,连忙就去烧水。

裴曜一边杀鸡放血,一边和老爹说起自己打竹鸡的事迹。

“今儿运气很好,我刚进深林子就看见一只正在刨食的竹鸡,没费什么力气就打中了,不过后面两只鸡找了好半天才看见,还不敢靠得太近。”

裴有瓦一直在笑,打心底觉得儿子越来越有出息。

裴曜放干净血,将死鸡放在一旁,直起腰又道:“我还看见几根生了竹虫的竹子,可惜给忘了。”

竹虫要是掏了,带回来喂鸡鸭很好。

他听老爹说过,有的地方会吃这种肥肥白白的虫子,他之前还想这东西要怎么吃,但一看见蠕动的竹虫,心思就彻底歇了。

还是竹鸡好吃。

水烧开,裴曜拔干净鸡毛,长夏拿了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柴过来,燎了燎鸡皮上的细毛杂毛。

另一口大锅的水已经舀好了,长夏将鸡头鸡屁股剁掉丢了。

家里没人吃这个,也不让狗吃,尤其鸡头。

以前杀鸡,煮熟的鸡头剁下来喂老黄狗,结果陈知看见狗翻来覆去啃那个鸡头,也不背着人,鸡眼睛还在呢,越看越觉得瘆得慌,后来再不给狗吃鸡头鸭头。

剁成块的鸡肉和葱姜一起下了锅,两个鸡腿和鸡翅都完整,长夏还切了萝卜块,快出锅的时候再放也不迟。

柴火烧得很旺,映在他脸上红彤彤的。

还有两只竹鸡没有杀,暂且养在后院,一只被打伤了脖子,渗了血,这两天就得吃掉,一只被打中了翅膀,伤不重,幸好裴曜当时抓得快,没让跑掉。

正好后头就到八月十五了,伤不重的那只要是能养活,就不用杀自家养的母鸡。

陈知在心里一算,省了一只鸡出来,一下子笑眯眯的,立马就取了竹篮和小铲子,出门挖止血的草药,先给止止血,万一能养活呢。

肉香味渐渐炖了出来。

长夏在灶房切菜做饭,最先闻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确实好久没吃鸡肉了,上一回还是他和裴曜成亲那会儿。

等鸡炖好,饭菜也做好了。

大汤盆一端上桌,长夏先给裴灶安和窦金花盛了一碗鸡肉鸡汤。

轮到裴曜时,特地给舀了一个鸡腿。

裴曜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