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夏声音不大,说:“早起打草时,阿爷说想吃白面条。”

洗好的黄瓜捞出来,他站在案台边拿了刀要拍,脸颊忽然落下一个温热的触感。

院里没人。

狗趴在阴凉处,不愿往太阳底下走一步。

两刻钟后。

长夏耳朵红得不像样,紧紧抿着嘴,将腰间汗巾系好。

他上衣没怎么乱。

裴曜同样气息不稳,系好腰带后,攥着手里的脏帕子,他脸有点红,手攥得越发紧,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暴出来。

明明只是想亲亲长夏,却不知怎的,就成了这样。

大白天的……

别说长夏,他这会儿回过神,也有些脸臊。

只是。

长夏低着头,耳朵红红,神色躲闪,可眼睛湿漉漉的,泛着水光,淡粉的唇色也艳了些,漂亮的不像话。

裴曜没忍住,低头又在长夏脸颊和颈侧黏糊糊吻了几下,这才出去洗手帕。

长夏拿刀的手不怎么稳,整个人轻轻发颤。

太过了。

他不敢回想,只能庆幸没弄脏灶房任何一处地方,也庆幸没有人回来。

裴曜力气很大,抱着他,他除了搂住对方脖子,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噼啪

泥炉火膛里的柴火正在燃烧,发出细微的动静。

长夏看过去,泥炉上的汤锅正用小火煨着,是阿爹早上炖的药膳汤,交代他今天在家待着,时不时要给炉底添柴。

他手一顿,忽然明了。

这几天活重,裴曜又是干活的主力,明明每天都这么累了,却还有精力想这些事。

补得太过了。

·

堂屋。

陈知坐着摇蒲扇歇息扇凉。

院子地面被太阳晒得发白,暑热难消,不用走出去,就知道太阳底下是个什么煎烤滋味。

刚吃过饭不久,今天吃的酸汤白面条,酸津津的汤水很开胃,面条也弹牙滑爽,可谓过足了瘾。

窦金花坐了一会儿,起身回房睡了。

陈知和裴有瓦说着话,看见裴曜提着猪食桶从灶房出来,手一顿。

他昨天就想和裴曜说说,已经是成亲的人了,以后药材、鸟雀和山货等卖了钱,也该上交公中。

至于卖木雕的钱,他几度思索,不要吧,往后家里还有两件大事的开支。

不快点攒钱办了,始终放在那儿,心里总要去想着。

盖房的时候跟人闲聊,不小心把要打井的话说了出去,前几天还有人问他,家里井打了没。

对方只是随口一问,没什么坏心眼,但他脸上就是有点热辣辣的,房都盖了几年了,井还不见动静。

再说小辈赚了钱,交公是应该的。

张口要吧,就裴曜那个驴脾气,一旦提了,不用想也知道,得犟个几天。

就这么一个儿子,说不疼是假的。

木雕是裴曜独自费了心思捣鼓出来的,还真不好张嘴。

见陈知一副沉思的模样,裴有瓦喝口茶,问道:“想什么呢?跟你说话都没听见。”

陈知回过神,说:“什么话?”

裴有瓦又开口:“从田里回来,我碰到了杨庆,问起他老娘,说不大好,回头你过去看看。”

上午疏通水渠,陈知热得受不住,先一步回家。

“知道了。”陈知点着头。

他们和杨庆家关系不错,一个村的,平时有来往,杨庆的老娘前两天摔了一跤,年纪大,身子骨也不好,这几天只剩在炕上躺着。

这样的事算是大事,都是一个村的,既然交好,带点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