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面对血腥和“杀人”,是很有可能情绪崩溃,患上心理创伤的。

在无尽的恐惧中,脆弱的“作家”想要寻求解脱,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季游月扶着缸壁,缓缓地躺进了浴缸。

卿烛花了点时间了制作船,他早已经历过无数次,根本不需要多花心思就能将其制作出来。

那是他在经过无数次厮杀后的一次明悟。

依靠游轮的力量逃离,只会像被诅咒一样一次又一次地被扯回,他想要真正离开,就得用其他方式。

他不想用游轮上的任何东西,那么,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他自己。

踩着自己的尸骨,飘过重重险恶浪涛。

但没想到的是,他回到的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不过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次,卿烛早已心平气和,他结束骨船的制作后,将手洗干净,上楼来想把季游月抱走。

然而推开门,床上空无一人,卿烛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直到他踏入浴室,他不安的预感立刻变为血淋淋的现实。

被血染红的浴缸,躺在其中闭着眼睛的季游月。

这一幕场景犹如一道惊雷,将卿烛从这段时间“两情相悦”的幻觉中清醒过来。

……为什么?

他动作极快地将季游月从浴缸中抱出来,试探了鼻息后松了口气,拿出医疗箱处理伤口。

稳定下来之后,他沉默地站在床边,注视着还在昏迷的季游月。

他的喜悦,平和,陶醉,甜蜜,都化作了冰冷的水,寒凉地浇在他的心脏上。

为什么?

出了什么问题?

恐慌和无措开始蔓延,但他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

20 “你天生就适合被怪物强奸,季游月。”

卿烛等季游月醒来等了很久,他一直在床边站着,等待着,每隔一段时间固定测量一下季游月的脉搏和体温。

他也利用等待的时间思考。

卿烛不明白为什么,他苦苦思索原因,竭力调取自己身为正常人类时的记忆,想从中找到原因。

但那些记忆已经被猩红的血色染上污迹,他去分析,却也分析不出什么来。

在无尽的厮杀和痛苦中,他早已蜕变为非人的存在,曾经身为人类的记忆反而让他感到一阵阵陌生。

等季游月醒过来之后,卿烛第一时间对上了季游月的目光。

他想知道答案,所以他开口问:“为什么要自杀?”

季游月回望他,语气虚弱又冷淡,“因为你是一个怪物,我觉得你很让人厌烦,与其继续被你强奸,还不如死亡。”

有些人面临死亡后会感到无比恐惧,但有些人面临死亡后,却发现死亡也就那么回事,原先的恐惧反而消弭了。

再怎么样也不过一死。

为了保持主动权,他得和卿烛作对,既然如此,他只能选择第二种反应。

现在他暂时没有死亡的危险,卿烛轻易不会杀他,所以季游月要考虑的只有两个因素:维持人设,保持一定的主动权。

他没什么表情的垂下眼睫,不再说话,脸上显现出厌烦的样子。

卿烛花了一点时间,一点一点的理解了季游月的话。

他看着季游月,看了很久,脸上原本温和无措的表情一点一点褪去,变成可怖的阴霾:“你是这么想的?”

季游月抿着唇,没有回答他。

卿烛掩去失落和恐惧,往前两步,钳住季游月的下巴,用力抬起他的脸,逼着季游月和自己对视:“你说我是怪物,没错,你说得对,但你记不记得,我这个怪物是你亲手创造出来的。”

“谁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