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游月很坏,他自己对此心知肚明。

他故意装作并不相信,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得到同心蛊,季游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他做了个交易,低声说了几句话,钱转了手,合作者敬业地完成了任务,现在效果已经达到,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向前推进。

现在,只要他点个头,他就能立刻得到同心蛊,延续自己的生命。

但季游月偏偏不这样做。

他轻轻地笑着,在卿烛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触了一下,“来,上来。”

刚从梦中睡醒的漂亮阔少舔了舔唇,眼神里流转着几分带着下流意味的暧昧,显然没把他的乡下情人刚刚那句话当真,他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一个想要享乐的念头:“到床上来。”

“不是玩笑。”

卿烛摇摇头,抿着唇,对季游月的态度感到有些心焦,他想直截了当地说明,又担心家庭医生说的会刺激到季游月,听话地上了床,垂着眼,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季游月揉了揉卿烛的侧脸,冷冰冰的皮肤在夏天摸着倒也凉快。

“你生病了。”卿烛再度重申:“让我帮你治,好不好?我可以治好的。”

季游月一笑,看上去仍旧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尽管这段时间甜言蜜语,颇有几分动了真格的意味,但繁华都市里长大的阔少对待情人时还是抹不掉骨子里的轻慢,他站在高处俯视对方,对卿烛的话一笑置之,并不认真对待。

这段时间卿烛和季游月一直待在一起,两人亲密无间,卿烛观察了季游月许久,对季游月的一些举动和想法也有了大致了解,他读懂了季游月的态度,心下愈发焦急,正想再度重申,微微张开的唇就被季游月的指尖按住了。

“别。”季游月舔舔上唇:“在这么美好的时刻,别总是说一些煞风景的话,亲爱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不过。”他露出一个带着几分邪恶的微笑:“如果你愿意跪下来,用你诱人的嘴唇取悦我。”季游月闭了闭眼睛,像是在想象情欲的美妙,他“嘶”了一声,补完了剩下的话语:“现在我兴致来了,如果你能让我开心,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你让我高兴了,我也不是不能考虑让你当一当我的医生。”

显然,就季游月暧昧的语气来看,他口中的“医生”明显和真正的医生有所区别,卿烛模糊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真正弄清其中蕴含的意味。

他只是听见了季游月的让步,便急切地想听从季游月的吩咐,他在季游月身前跪下,垂下头颅,掀起季游月身上遮盖至大腿的暗色内衬,白皙赤裸的下体暴露在夏季燥热的空气中。

季游月午睡前洗了澡,身上只松松套了一件卿烛的衣服就上床睡觉,此时也不需要再脱去什么,他靠着床头,垂着眼睫,注视着卿烛深深低下头,将他腿间挺立的性器含进口中,恶劣地轻笑一声。

他就是故意的,明明主动设下陷阱,引诱猎物进套,却没有收网,反而在陷阱旁散布,好似猎物掉落陷阱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季游月并不是要以此折腾卿烛,在得不到利益的情况下,他无意去玩什么感情游戏,他有自己的考量,原因只有一个:他并不想“欠”卿烛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受人帮助,尤其是救命之恩,免不了要矮上一头,尽管卿烛听话温顺,但这仍旧不是季游月想要的,他的目的依旧明确,找到所谓的列车,返回现实,离开副本。

他要达成他的目的,那在情感上矮卿烛一头就是劣势,季游月不想要劣势,他想站在高处。

哪怕他要从卿烛那里骗来同心蛊延续生命,他也不肯在两人的关系里低上一头,因为季游月要的是听话的工具,人怎么能亏欠工具?